当时班群里根本没人相信,都说薛超和王婧天造地设的一对,传消息的人只是嫉妒他们罢了。
但是……真的完全没人信吗?
现在想想,当初很多在班群里义愤填膺辟谣的人,后来都默不作声了,难不成他们中有人真付了钱,偷偷看了王婧的裸照?
再结合薛超今晚疯狂的表现,王婧绿茶偷人的事恐怕实锤了……
正想得出神,电话对面突然传出“咻”的破空声,好像有什么重物被抛下了高楼,接着就是“砰”的一下巨响,重物落地了……
“喂喂……超哥……喂喂……”陈云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他对着手机喊了半天,对面一直没有回应,只有凛冽的寒风不断在刮……他又挂断,重拨电话,没人接,开微信申请语音,还是没人接……
怎么办?超哥是不是跳楼了?应不应该报警?
可是他人在江城,薛超在魔都,报警也只会打给江城本地警署。
再说了,以刚刚风声的烈度,最少在二十层楼往上,跳下去人肯定没了,报警又有什么用?
陈云双目失神,呆呆望着头顶的商用玻璃天顶。
“这世道……”他喃喃自语,“能把人逼疯。”
————我是快要疯了的分割线——
这天晚上,陈云做了个梦。
梦中,他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高中时期,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比现在更年轻的死党薛超;萝莉身材、脸蛋清纯的王婧;还有自己暗恋多年的班长宋颖;童颜巨乳、作风彪悍的李薇薇;因为长得胖经常被同学嘲笑的王琪;沉默寡言、身材高大的女学霸郑若楠……
还有那几个熟悉的老师:秃头的班主任、外号“肥婆”的英文老师,温柔又漂亮的语文老师,一丝不苟的数学老师……
他还看到了年轻版的父母在向自己挥手——那几年俩口子吵得很厉害,几乎到了冷战的地步,为了不影响自己高考一直压着,高考过后就直接分居两地,害得他每次回乡过年都要两头拜。
如果能回到那时候就好了……
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荡,就在这时,脑海画面的中央突然出现了一只黑色旋涡,造成了越来越大的空洞,陈云有些吃惊地上前查看,结果念头直接被旋涡吸了进去。
“嗯?”
陈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
床铺就靠在窗户下方,周围是雪白的墙壁,贴着墙围有一张老式实木衣柜,再来就是另一张窗户下的小彩电和矮柜,还有墙上的老式挂历,书桌上的罐子里装着糖膏……所有一切无不透着世纪初的农村气息。
“这是,我以前的房间?”陈云有些愣神,因为环境变化太大了,十几年后房间里完全变了个样,彩电早没了,书桌换成了电脑桌,墙壁上安装了空调,陈木衣柜也换成了光滑的定制衣柜。
“我……真得回来了?”他木然下床,打开房门走去客厅,果然完全变成了十几年前的摆设,墙壁上的字帖也变成了伟人的画像。
他拿起柜子上的日历,看到了当前时间:200X年3月26日。
心中默算,如果眼前这一切是真的,那么自己就回到了十六年前。
十六年啊……
呆愣片刻,卧室对门的房门开了,母亲顾婉萍打着哈欠从门内走了出来。
和印象中衰老的母亲不同,年轻十六岁的母亲整个人身姿挺拔、精神焕发。
骨架还是一样削瘦,四肢修长、腰背嶙峋到让人担忧的程度,但是漏在外面的皮肤更加水润丰盈了,胸前的双乳也更加挺拔,让人很是担心那只纤纤细腰能不能撑得住这对巨物。
老实说,这一点很反常,在陈云的认知里,瘦弱的女性很难长出巨大的乳房,哪怕是成熟妇人也一样。
但母亲在这方面完全超出了常理——从他小时候有记忆开始,母亲的胸、腹、腰的比例就已经极为夸张了,这些年还有更进一步的趋势。
这也为母亲日后腰椎劳损埋下隐患,每天挺着这样一对大乳房,对腰背的负担太大了。
十六年以后母亲总是喊腰疼背疼,自己却不当一回事,现在回想起来,他恨不得再穿回去给那时的自己一巴掌。
“咋了,乖囡,大清老早呆脱(发呆)?”顾婉萍见儿子一直站在门口不动,有些担心地上前,把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
“姆妈,我没事。”骤然听到母亲的乡音,陈云大感亲切,抓着母亲的手臂不肯放,感受着手中清凉柔软的肌肤,心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距离上次回家已有两年之久,这还是他两年来首次在视频以外见到母亲真人,登时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掉到脸颊上。
“囡子,侬咋哭了(你怎么哭了)?”顾婉萍的表情愈发惊讶。
陈云下意识擦了擦眼角,不等他开口解释,就被一双纤细的手臂揽入怀中,“乖囡,不哭,伐瞎坑了(是不是饿了),姆妈喏去烧饭(就去做饭)……”这么一哄,陈云更忍不住了,所有在外受到的委屈瞬间化作泪水夺眶而出,干脆反手抱紧母亲嚎啕大哭起来。
“呗哭呗哭,姆妈在格底嗯(这里儿),有啥事都跟姆妈月(说),我滴囡哎……”顾婉萍温柔地拍了拍儿子的背部,眸中的溺爱几乎凝成实质。
由于穿了高跟鞋,本就有一米六几的顾婉萍正好高了儿子半个头,加上陈云有身子前倾的动作,脸部不出意料埋入了母亲的双峰中间,仿佛撒娇的动物幼崽一般拱来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