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柘白天都在加紧排练。
解弋也独自在练功房里,鼓起了勇气,开始了他人生中的又一次“复健”。
当初伤愈后,他也没再把芭蕾跳下去,是他自己选择了放弃。
受伤只能算是一个表面的理由,不再跳舞,根源在他的心里。伤痛让他害怕,焦虑症让他对走出“房间”,产生了恐惧。
他的“房间”,是他失去勇气后,缩回去的安全屋,躲起来的蜗牛壳。
他到底在怕什么?要他成为一名顶级舞蹈家,这本来就不是他自己最大的愿望。
当他的灵魂再次回到属于芭蕾的身体里,舞蹈的快乐一直都还在,等待着他的归来。
解弋想申请双学位,主修艺术管理的同时,他想要辅修芭蕾舞表演。
他去咨询过了,他师从芭蕾名家,还有几座国际芭蕾赛事少年组的奖杯,他有这个资格。
严柘在为毕业作品焦头烂额,和除解弋外的人说话都带着三分火气,自然也没人来告诉严柘这一件“小”事。
解弋还没有和严柘提起这件事,对自己作为舞者重新出发,他有点害羞。
等严柘忙完《凤凰》,就要处理留校任教的事宜,到时候他再对严柘……啊不,严老师,到时他再对严老师正式做个汇报。
解弋一想到下个学期,严柘会变成“严老师”,就忍不住想笑。
到时候他们算师生恋吗?有点……有点刺激。
但是严柘实在是一点老师模样都没有。
又想到严柘四处撩人的坏毛病,解弋又不爽了,到时候会不会真有学生被他骗到?
好烦啊师兄这个花蝴蝶的模样。
他和严柘在恋爱,是一种半公开的状态,和严柘熟悉的人都知道。
就连孔老师都调侃过严柘两句:“让你教师弟做课题,你看看你。”
有些不太熟的人也听说过一点,可是严柘着实“情史丰富”,解弋在传说中,也只是严柘硕士毕业前的收官一任。
解弋和研一同级生来往不多,但他安静沉稳,模样好看,也很讨人喜欢,同级生中不乏替他抱不平的好心人。
有同学看解弋是个纯真小少年的模样,很担心他被严柘这花心魔王伤害,悄悄来提醒他。
“什么?”解弋很疑惑,“什么撬墙角?我的?”
“你不知道?”同学说,“你们家严师兄最近和一个跳芭蕾的本科生是不是有点过于暧昧了?那本科生到处跟人说严师兄很喜欢他。”
解弋解释说:“没有,那是研三一个作曲师兄的表弟,才没有暧昧。师兄每天排练完都和我在一起。”
同学也是听来的传闻,说:“那本科生每天都去研三排练室,每次去都给严师兄带咖啡带零食。”
“师兄不喝咖啡,更不吃零食。”解弋说,“那师弟应该就只是去找他表哥玩。”
同学感觉他没救了,还是提醒了一句:“你别太恋爱脑了。”
解弋说:“谢谢你。”
他一点不觉得自己是恋爱脑,他脑子里事情很多的。
他只是相信严柘,严柘就是很爱他。
传闻如此,怪只怪严柘这七年里过于招摇,贞洁二字与他绝缘。
那位芭蕾本科生只要没课,就会去研三排练室里玩,目的也算不上单纯。
他不想跳芭蕾了,想转学中国舞,原本就是多舞种在杂学,艺考的时候选了芭蕾,进了大学发现自己对中国舞才是真爱,很想转专业,非常崇拜中国舞大神严柘。
而且这届研三生中有好几位,都要留校任教。有可能其中就有他将来转专业后的老师。
舞蹈学院校园很小,解弋也在学校遇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