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四月天,下午三点。
解弋从舞蹈楼里快步跑了出来,下台阶的时候险些踩空。
“你小心一点!”严柘手里拿着自己的外套,更快步地追了出来,“别跑那么快!”
听到他的声音,解弋跑得更快了。
严柘只好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匆忙把外套穿上。
解弋走在了校园里,脚步还是很快,只是没继续跑,跑累了。
他的一双眼睛有点肿,显然是很狼狈地哭过一场。
跟在他后面的严柘比他更狼狈,长发散乱着,皮筋不知道哪里去了,只能随手把乱发压在耳后。
一个本科班的师妹背着练功包迎面过来,想和解弋师兄打个招呼,但解弋低着头,没看到她。
女孩只好朝严柘:“严师兄,你这……衣衫不整的,怎么了?”
严柘在学校里还是有点风云人物的包袱,心里慌得一批,极力假装镇定地说:“没事,和我师弟玩呢。”
女孩悄悄回头打量已经走过去的解弋。
解弋听到严柘还敢这么说,谁和他玩了?
很想回头揭穿他,又顾忌师妹在旁边,想想刚才……脸上更觉臊得慌,拔腿又跑了。
严柘忙和师妹摆手,也赶快追了上去。
师妹原地看着两个师兄上演了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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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翅难飞的解弋被严柘抓到了。
“别生气了,宝宝,”严柘着急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
解弋被气得够呛,说:“这还能不是故意的?”
“……”严柘没了词。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不是故意的。
谁不故意,能用自己那什么,意图戳进别人那里去。
解弋被结结实实吓到了。
严柘起初亲吻他,他虽然也害怕,害羞紧张的成分还能占据上风。
但等严柘真要一步到位,他就被吓傻了。
偏偏严柘这笨蛋,有那心没有那本事,搞了半天也没成功。
解弋被按着趴在舞蹈垫上,看不见严柘急得鬓发凌乱,汗都要滴下来了的蠢模样。
他外面的末梢神经也没那么灵敏,脑瓜里想不大明白严柘是在操作什么,怀疑严柘在作弄他。
太紧张了,安全领域被入侵的感觉渐渐就海水一样涌了上来,他的焦虑症发作了,开始喘不过来气。
严柘自己也正着急,慢了半拍才发现解弋喘得不对劲,也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赶忙把他翻过来,又帮他整理了衣服,这下知道他是害怕了,也不敢抱着他,一脸蠢相地跪坐在旁边,等着宝贝的惊恐发作结束。
解弋缓过来以后,既害怕,又觉得自己这真的好丢人,理所当然,哇一声哭了出来。
严柘更傻眼。
解弋哭完当胸给了严柘一拳,跑了。
在校园里跑了没几分钟,又被严柘抓住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两个人现在也都穿着衣服,解弋害怕的情绪倒是没有了,他怒视着严柘。
严柘也过了小头控制大头的阶段,恢复了往日机灵。
他本来还想谴责解弋两句,那一窝心拳头够狠的,差点把他打得吐出血来。
但又看解弋小脸煞白,两眼通红,又可怜又可爱的模样。算了,被宝贝打一拳也没什么。
“别生气了,”严柘说,“我太喜欢你了,才忍不住要那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