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弋对他的某一点认知还是有点准确。这就是一个不太把别人和别人的事当回事的,“艺术家”。
虽然被毛子掰成了喝冰水的恶习,但还有些保留习惯非常中国孩子,严柘刚才就发现了,解弋爱收集外卖袋,印着肯德基老头的外送保温袋,餐桌旁边的收纳格里有厚厚一摞。
“肯德基还和以前一样吗?”严柘有点想念记忆里久违的味道,说,“我拿第一个荷花奖那天,我爸妈带我吃过一次吮指原味鸡。”
那也是十好几年前的事了。
解弋想了想,说:“吮指原味鸡和蛋挞是最好吃的。”
严柘说:“你总得吃午饭,师兄请你吃原味鸡?”
解弋婉拒说:“真的不用了,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严柘一挑眉,说:“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你请师兄吃原味鸡,蛋挞也来两个。”
解弋这一生为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要脸了。
我怎么这么要脸啊?
解弋点了肯德基外卖,生无可恋地想道。
严柘的厚脸皮如果稍微分他一点,他都不至于一天到晚跟这儿内耗。
导致他内耗的源头正坐在他的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古装电视剧,还要点评:“这个演员肯定学过舞蹈,你看她要甩袖了……哪个老师教的啊,甩得这么烂。”
再烂也没有你这个人烂,谢谢。
解弋生气到没有了逻辑,在心里无情地辱骂他。
肯德基送来了,两人在客厅里吃炸鸡,严柘喝温水,解弋又从冰箱拿了瓶小饮料喝。
严柘越看他越像个小孩,说:“你是一点有营养的东西也不吃吗?”
“这不是吗?”解弋咬着养乐多的吸管,茫然说,“这是乳酸菌,怎么没营养了?”
严柘说:“爽歪歪也说自己是乳酸菌。”
解弋说:“那我喝完这个就买箱爽歪歪。”
严柘只好笑了,不禁逗的师弟偶尔接梗逗乐,就显得非常可爱。
解弋的焦虑发作过一次,现在已经放松了下来,甚至开始习惯家里有这么一个脏东西了。
吃蛋挞的时候,严柘低头,鬓边的头发不小心被吃进了嘴里。
“你的头发要留到什么时候?”解弋问。
“这是为毕业大戏留的。”严柘道。
那要到明年夏天了。
被问了一个相对私人的问题,严柘回敬一样也问了他一句:“你的膝盖是什么程度的伤?”
解弋说:“打了钢钉。”
严柘又问:“完全恢复不了?还有可能再跳吗?”
解弋心想我只问了一个,你怎么要问两个三个四个?
他不想深入讨论这个问题,说:“已经快两年没跳过了,转艺管方向也是因为这个。”
严柘说:“你以前跳什么的?”
解弋支棱起来了,说:“能不问了吗?你问太多了。”
严柘住了嘴。
今天他俩聊的是有点太多了。
两个人的关系应该停留在严柘教解弋写作业之余,偶尔调戏师弟当乐子,一段普通的师兄弟关系,为止。
现在的问题是,严柘不想停在这里,他觉得可以向前再迈一小步。魔蝎小说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