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马车停在了皇宫的正殿前。
萧江疑跟着那太监走进大殿,只见宣德帝高高在上地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如炬,威严而深邃。
江疑跪拜在地,朗声说道:“臣子江疑,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大殿中回荡。
宣德帝微微抬手,“平身吧。听闻你文章写得极好,见解颇为独到,今日朕便想与你聊聊,看看你这人是否如文章般出色。”
江疑站起身来,恭敬地回答:“陛下过誉,臣只是依着圣人之言,略作思量,不敢妄言出色。”
宣德帝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朕观你文章,对民生颇为关注,可有想过如何将这些举措化作切实之举?”
江疑小心翼翼抬起头:“陛下,臣以为,民生之本在于衣食住行。”
“若能兴修水利,广开农田,发展商贸,百姓生活自会有所改善。”
宣德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哦?那你可愿去那偏远之地试试,而不是口中说说?”
江疑毫不犹豫地回答:“臣万死不辞,只要能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何处都可。”
“臣虽年轻,但愿以微薄之力,为这大夏的江山社稷添砖加瓦。”
宣德帝继续说:“你不怕吃苦,你的妻子呢,难道要叫她和你一块儿受苦不成?”
他挤挤眉毛,往椅背上一靠,揶揄道。
江疑看宣德帝不再咄咄逼人,也放松下来,笑呵呵地挠了挠头:“她一定能理解我的。”
宣德帝和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你的妻子就是褚诚之女吧?”
江疑虽不知道宣德帝要问什么,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是,不知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要我带给她?”
“听说褚修撰工作做得很不错嘛,王学士都不知道夸过多少回了。”宣德帝捋捋胡须,“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吧。”
“是,多谢陛下。”江疑简直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不知道宣德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是宣德帝不说,难道他要欺负自己的妻子不成?
宣德帝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好,朕甚感欣慰。你且先退下,待朕与众臣商议一番,再给你安排差事。”
江疑依言再次跪拜行礼,“臣告退。”
他缓缓退出大殿,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宣德帝的这番话,究竟是何用意?是真要真的给他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还是只是一个试探?他最后为什么要他和褚观南好好过日子?
江疑不敢确定,但无论如何,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前方是荆棘还是坦途,他都要勇往直前。
从宫中出来,婉言谢绝了太监送他回去的客套。
江疑心中思绪纷飞,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那薄雾已经散去,阳光洒在大地上,暖融融的。
他最后深吸一口气,翻身上马,转身向家中回去。
“少爷可算回来了,夫人等您吃饭呢!”小厮立马接过江疑手中缰绳。
“那我先去了,你待会儿和我娘说一声我回来了,吃完饭给她请安去。”江疑匆匆下了马,大步流星地往他们的院子里赶回去。
推开院门,一股暖洋洋的饭菜香扑鼻而来。
褚观南吃了饭,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手中拿着一根绣花针,专心致志地绣着一幅山水图。
她今天为了讨喜,换了一袭大红色的长裙,发丝用一支玉簪轻轻挽起,就十分像他们成亲的那天了。
听到院门的响动,褚观南连忙抬起头,看到江疑归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可算是回来了,母亲担心得要命呢,回头你去看看她去。陛下可有说什么?”
江疑大步走到她身边,往四周看去,呵斥道:“还不快下去,我有事和你们太太说。”
院中下人不敢动,偷偷看了褚观南的脸色,等褚观南开了口才一窝蜂似的往外头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就这样急,在家里就算了,别被外人看见了。”褚观南嗔怒地起身把江疑按在凳子上。
“说罢,陛下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