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学生们欢呼完,院长才笑着继续说:“所以,从今天开始,下午你们的实践课都要临时换一个地方上课,你们的画室优先进行翻新,下周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大家露出更加惊讶的表情了,一个个都非常不可思议。
“这么好!学校突然有钱了?”“有钱了也不会轮到我们第一个翻新吧?该不会是我们班最幸运,抽签抽到了第一个?”
杨院长笑而不语。
心里想着,那全都归功于你们刚才在非议的学生,要不是楚望同学在这个班,才轮不到那么好的事情呢。
校领导一个个心如明镜,哪里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只是,保持应有的沉默,不像这些鲁莽的少年,随随便便就做出要得罪人的事情。
*小傻子
楚望一个人画完今天的练习作品,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独自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吃完独自一个人回宿舍。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独来独往的状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宿舍里、班级上的同学都非常的疏远,他无法融入到他们的交流之中,强求不来的话,还是一个人更自在。
一踏进宿舍,就有一种刚才还欢快的气氛瞬间凝固的感觉,很明显刚才还围一圈正在聊天的室友一个个都恢复了冷淡的表情,各自沉默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楚望也没有管气氛有多冷,兀自走到了他自己的位子面前,然后把他的写生本放在桌上。
他准备去洗澡,才发现自己一直把程衍的外套穿在自己身上。
西装外套和校园氛围格格不入,更是因为宽大了好几码,穿在楚望的身上显得他整个人身形都小巧了许多。
但楚望穿一下午都有些习惯了,这才发现了过来。
他脸色有些红,把程衍的外套脱下来,想了想,却把那件外套挂到自己的床位上面,而没有收拾起来。
这件衣服看起来就应该很贵重,制作精良,直接用寝室的洗衣机洗,说不定会洗坏吧?
他脱了外衣后,拿了干净的睡衣就去洗澡。
在楚望离开之后,宿舍里才慢慢地又有了议论声。
“铭洋,刚才上课我觉得你没错,你们看楚望身上那衣服——那能是他的吗?肯定是那个包养他的男人的衣服。”
许铭洋连忙说:“也许楚望周末只是去找朋友长辈,我们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俩什么关系。”
另一个室友又立刻说:“铭洋,楚望这种心机很深的人,劲头都使在追男人身上,肯定关系不简单的,你就不要替他说话了。”
许铭洋笑了笑,还是在说:“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啦……”
楚望很快就洗完出来。
他的手腕上还系着程衍给他包扎的纱布,其实那个不小心划到的伤口一点也不深,应该已经好了。
不过,楚望看着那个可爱的蝴蝶结,却没有把它拆开,反而是在洗澡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避开花洒的水,不让纱布弄湿。
他洗得很快。
人鱼虽然性子喜水,但是一遇到水,不控制住的话,就会忍不住把鱼尾巴露出来。男生宿舍的浴室怎么都不会干净到哪里去,空间又逼仄,楚望不想把自己的尾巴露出来,每次洗澡都要压着念头,然后速战速决。
衍哥的别墅里就不一样了,连客房的浴室里都有超级大的浴缸,而且还有一扇里间的玻璃门。他可以躺在浴缸里面变出尾巴来,然后痛快地玩水。
一想到这里,楚望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这种幼稚的念头从心底里压制下去。
他洗完澡出来,宿舍里又恢复了一片气氛凝固,他早已习惯,抱着自己的写生本爬上床,打开小台灯后,就将床帘拉上一半,隔绝开他和室友们之间的视线。
他在自己独处的空间里,将写生本翻开来,看着自己上课画的草稿,想了想拿起铅笔,在一些细节的地方进行修改。
楚望很喜欢画画,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在这方面展示了自己这方面的才能,才会选择读美术系。
他也没有想过自己将来要怎么进行职业规划,甚至,他对画画的喜欢是非常纯粹的,他常常觉得自己脑海里好像存在着一些朦胧不清的片段,好像对他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他心里有了念头,就忍不住想把那些场景画下来,说不定有一天能知道,那些片段都是什么。
宿舍里一直维持着不那么吵闹的氛围,一直到时间渐渐到了可以就寝的时间。
陆续有室友洗漱上床,楚望也把自己的写生本和铅笔收拾好下床,修整一番后重新爬上自己床上,把床帘彻底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