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陈度再次唾弃,就不能多说几句?说清楚说具体些?
很快,陈度穿好衣裳,快步走了出去。
他眸光眯起,挑眉笑着望向帝王。
“情场失意,此番射猎,臣必要好生得意一回。”
殷胥缓缓地束好袖口,而后接过弓箭,飒飒而立,眉目轻扬。
“那朕便拭目以待了。”
今日是个极明亮的晴空,万里尽是无云。
承晖殿中的正殿内摆着新绽的腊梅,淡黄的梅花在琉璃樽里明亮而极妍。
至了黄昏之时,长宁才终于等来了人。
远远地听着宫人来禀,长宁就从榻上起了身,快步行出去迎人。
“可算是来了。”长宁正说着,又道,“你才刚回来,我就把你请过来,你没恼吧。”
幼青解下斗篷,交予一旁的宫人,又笑着道:“我恼了,你待如何?”
长宁端了盏茶,放在幼青掌心:“那朝你赔罪如何?”
这般说着,长宁又吩咐宫人,将西域带回来的特别小玩意儿都拿出来,都是她精心挑选的有趣玩意,想着幼青定然没见过,这才带回来送与。
这番又是几月未见,自是有许多番话要说。
闲话至半途,宫人又上了果酒来。
长宁惯是喜吃酒的,但想着幼青易醉,也就给幼青上了茶。
幼青倒是觉得没什么,好容易见面,吃一两盏也无不可,遂也满上了酒盏。
吃了几盏酒后,长宁终于忍不住了。
“你同皇兄怎么回事?快同我讲一讲。”
幼青愣了一下,而后耳根有点红,低头饮了一小口酒,怎么长宁这就知道了?不过她倒是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只问吧。”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长宁好奇。
幼青想了想,醉酒越界那回?好像不太算。除夕那回?还是算昨日?
“其实就是,和离之后不冷不淡着,但是,突然发生了点意外,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然后除夕夜,就……亲了。后面去怀州治疫,他过来寻我了。再就是昨日,算是真的在一起了。”
长宁听着听着,怎么觉得少了点重要的东西呢。
她目光不经意瞥过,忽然蓦地顿住,而后眸子缓缓地睁大。
“幼青?”
幼青有些莫名,低头看了一眼。
锁骨上,还留着红痕。
幼青掩了掩衣领,可长宁已经清清楚楚地瞧见了。
“这,这是什么?”长宁问。
幼青饮了一口果酒,低声:“就,意外就是,不小心发生了越界之事。”
好半晌,长宁还端着酒盏,停在半空中。
不是吧。
这,这么快,就被吃干抹净了。
虽然这是她的皇兄,但长宁还是幽幽地道:“真是太坏了。”
幼青解释道:“当时两个人都有错。”
长宁深深呼吸,深深忧心。
真是彻底完了,幼青看起来就是,要被彻彻底底吃定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