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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0(第5页)

她没有死!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提醒他她已经是前人故事,他没有疯,他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谢徽垂眸看向钱掌柜,目光冰冷死寂,像一望无际的死亡沙漠,有一种平静的毁灭感:“谁说我要找她的替身?我平生,最恨看到像她的人。”

钱掌柜被谢徽的眼神憷住,意识到谢徽已动了杀心,慌忙闭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谢徽不想在一群商贾舞女面前失态,强压下心绪,面色冷漠往外走,一眼都不想扫钱掌柜所谓的“美人”。

她没死,第一美人永远是她,无人可以染指她的位置。

赵沉茜低着头,余光扫到谢徽带着侍从们下船,剩下的半口气才慢慢吐出。太危险了,幸好谢徽先看到的是小桐,幸好谢徽摘下小桐面纱后,失望之下不再注意剩下的人,幸好谢徽足够讨厌她,没认出她就在五步之外。

谢徽走了,压在钱掌柜脖子上的刀才撤开,钱掌柜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在人前出了好大的丑,钱掌柜恼羞成怒,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准备下船!”

众女不敢触霉头,但也不敢靠近谢徽的人,在甲板上排成一列,磨磨蹭蹭往下船楼梯口走。

钱掌柜想起水晶棺材还在船上,赶紧去甲板另一边搬自己的宝贝货物。他怕把水晶棺材磕着碰着,早就给水晶棺材装了箱,而他为了省钱,没有带侍从上船,仅凭他一个人搬木箱,实在左右掣肘。钱掌柜很快累得满头大汗,他实在拖不动了,擦着汗朝舞女们大喊:“看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刚才是他让她们赶紧下船,现在又是他让她们回来。众女只能折返,七手八脚帮钱掌柜搬箱子。

这时又一艘船出现了,高高翘起的船头分开海浪,直挺挺朝他们这个方向驶来。赵沉茜脚下的船被波浪掀得左右晃动,赵沉茜忙扶住栏杆站稳,钱掌柜生怕将宝贝棺材磕着碰着,一边飞快倒腾他的短腿稳住木箱,一边对女子们喊:“扶稳了,不许松手!”

然而舞女们力气本来就小,甲板颠簸,她们被晃得七荤八素,有一个人脱手摔倒,其余人也纷纷松手,木箱重重一声砸在甲板上。钱掌柜的心都差点被这一下磕碎,怒道:“快起来,敢弄坏我的宝贝,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话音没落,天上传来一声响亮的鹰啼,一道凛冽的金光将雾气劈成两半,破开猎猎海风,径直朝钱掌柜袭去。

钱掌柜仿佛都感受到寒光刺入他的脊髓,他惨叫一声,下意识松开手,他拼命保护的木箱失重下坠,随着它落下,木箱像泥壳一样寸寸皲裂,碎成一堆木屑,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水晶。

水晶落在高低不平的木屑堆上,撞出咣当一声,但分毫未损,远比保护它的樟木坚固多了。

钱掌柜跌坐在地,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眉心已被一点寒意抵住。他小心翼翼抬头,首先看到一双明亮冷锐、杀气腾腾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这是你从哪里拿到的?”

这阵变故来得猝不及防,已登岸的谢徽停下脚步,回头朝船上看去。天空上传来嘹亮的鹰哮,猛禽像开了天眼一样,穿过白雾,精准落到男子肩上。谢徽看到对方,挑挑眉,也不算意外:“容将军,久违。”

在这里听见这个声音,容冲的心情越发差了。他单手执剑,冷着眸子转身,凌然看向谢徽。那一瞬间,世界像在他眼里放慢,他的目光穿过桅杆,穿过甲板,在接触到谢徽前,先看到了站在栏杆前的女子。

海平面从四面八方反射着阳光,明灿灿地簇拥着她,她一身红衣站在光里,像是星尘明辉,误落凡间。

容冲愣了好几息,才能确定自己到底在做梦还是现实。他愣怔得太明显,连谢徽都眯了眯眼,顺着他的视线看来。

容冲总不可能看着他发呆,谢徽实在好奇,能引起容冲这么大情绪波动的,到底是什么。

容冲却突兀地朗声道:“久违,谢宰相。你不在南朝廷寻欢作乐,来海上做什么?莫非,替皇帝皇后寻找新的逃跑路线?”

这句话可谓十分挑衅,连谢徽都没忍住沉了脸,凉凉道:“朝廷的事,不牢你一个叛国之将关心。”

容冲直视着谢徽,又像根本没看他,道:“听说谢宰相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懂,还望谢相解惑。一个国君,靠皇姐扶持上位,在位初期不说四海升平,但至少安安稳稳,他便认为都是自己的功劳,逼死皇姐自己亲政,结果一上手就出乱子,内政一团糟糕,外战节节败退,最后连都城都丢了,灰溜溜跑去南方当乌龟,根本不管百姓死活。还有一个臣子,公主在世时他一门心思推行新政,公主不明不白死去后,他连哀悼都没有,立刻转向政敌,坐视反对派推翻了新法,而他一句话都没说,自己依然平步青云,飞黄腾达。这种老虎和伥鬼为非作歹的地方,配称作国吗?这样的国,值得人效忠吗?”

容冲和谢徽都是名人,而容冲话中指向性又太明显,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另一艘船上的人纷纷走到围栏前看戏。女子们被这副阵仗吓住,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赵沉茜也装作害怕的样子,垂着脸跑到角落里,趁大家都在关注那两人争吵,悄悄藏入人群。

变故发生得太快,当时海浪颠簸,她正抓着围栏稳定身体,突然容冲从天而降,劈碎了钱掌柜的箱子。赵沉茜想躲时已经来不及了,容冲看向谢徽,她正好在两人视线中央。

幸好,容冲一心和谢徽争锋,并没有留意到她。赵沉茜藏到安全的地方,这才有心思听谢徽和容冲的对话。

六年过去,谢徽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但容冲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么刺头,敢当着朝廷的面骂皇帝是乌龟。相比之下,他说她执政那几年“至少安安稳稳”,可真是谢谢了。

谢徽听到容冲挑衅,反而觉得放心了。这才对,赵沉茜死后,连卫景云那么避世的人都间歇性发疯,谢徽不信容冲一点波动都没有。他对朝廷有恨,才是正常的。

谢徽自觉摸准了容冲的心思,局势重新回到他的掌控,谢徽并不恼,反而游刃有余笑了笑,说:“容将军是为吾妻打抱不平吗?别的事不敢说,但我对她的心意日月可鉴,你一个外人不明实情,难免误会。下次,望容将军管好自己,不要再对别人的家务事置喙了。”

容冲知道谢徽是有意激怒他,往常他就当听了个响屁,但今日容冲突然控制不住,真的有些生气了。

一口一个吾妻,呸,他也配!

容冲面上端着笑,仔细听咬着后槽牙,道:“家务事?谢大人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和她订婚的时候,你连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吾妻轮得到你叫?”

看热闹的人默默在心里哇了一声,刺激,太刺激了。民间不乏有好事之人,在话本里编排过福庆长公主的新欢旧爱们相遇会怎么样,没想到现实比艺术加工更炸裂。容冲这话,堪比正室对小妾说,我一日不死,尔等终究为妾。

谢徽在众人瞩目下,依然站得玉树临风,气定神闲,但仔细看,手臂似乎也绷紧了,反击道:“是我记错了吗,容将军似乎只是与她订婚,没走完三书六礼,不算正经夫妻吧?”

第25章替身

谢徽这句话可谓正中容冲痛处。容冲平生最遗憾的,莫过于父母在赴婚礼途中遇害。

他满心满眼都是将自己心爱的姑娘介绍给父母,他敢保证他们一定会喜欢她,然而却在礼堂上,毫无防备听到了父母的死讯。

那场没办成的婚礼,不止是他和赵沉茜的错过,更是他们容家的血海深仇。现在却被谢徽当成炫耀的资本,如果放在平时,容冲一定要打断谢徽几根肋骨,但现在不行,他有更要紧的事情做。

他和谢徽争吵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而不是为了一时意气。容冲忍住怒气,思索现在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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