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店里歇业,你们也去感受下送头船的氛围吧。”
“好!谢谢老板!”
“谢谢小梨老板!”
郭超、何瑶惊喜地瞪大双眼,他俩早就坐不住了,从一开始他们的心就飞到外头去了。
试问谁能不好奇当地特色民俗!
樊新月三两下结束通话,走向三人:“我舅说一会儿过来拿。”
“麻烦舅舅了。”感激不尽。
“一家人别说两家话。”樊新月手撑吧台刷着短视频,抽空说道:“我舅说今天好多岛上人都回来了,真够热闹的。”
阮黎走向能望见远处码头的落地窗,下船处蚂蚁般大小的游客正源源不断登陆朝岛上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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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中鞭炮声无休无止,漫天漫地都是呛鼻的硝烟味,爆炸碎屑就像被丢弃的玫瑰花瓣凌乱地铺洒一地。
“来了来了!”
铜锣敲响。
一只脚踏过逐渐被踩结实的“红色地毯”。
打头人高举金鲤鱼灯,灵巧地在前引路。他手里散发暖光的纸鲤鱼灯似活了一般,竟在空中悠悠地浮游起来。
随后数十只红鲤鱼跟上它摆动的尾巴,汇拢的灯光为后面头船照亮前路,体型庞大的头船在并排滚轮推动下乘风破浪前行。
“哇——”
此起彼伏的赞叹声,众人的镜头纷纷对准威武不凡的头船。
头船最前方是极具威慑力的彩狮头,船身绘满神秘的古老图腾,系挂桅杆的彩带和船帆在秋日海风里猎猎作响。
如果这时从上俯瞰整个岛屿,就会看见一艘彩船沿道周游全岛。
这种景象一时间容易让人产生自己在海面的错觉。
人群随着头船一同前往送头船的最终目的地——月牙湾。
村民扎紧腹部腰带,搬来八根红杉木穿过头船底部,他们用肩膀撑起粗壮的红杉木棍,将头船送下月牙湾。
头船巡游一圈,海边天色早已被炽烈明艳的红橘霞光洒满,霞色层层晕染化为浓淡分明的渐变。
霞光映照下,海面几艘蓝底渔船跟随海浪起起伏伏,每艘船摆满盏盏喜灯,灯里燃烧的烛光渗过透光红纸,并点亮方圆之地。
阮黎和樊新月没有靠近头船,而是站立在垒实的沙堆上饱览全场。
“现在真省力,过去的送头船都是靠人力全程扛着游岛。”
阮黎循声看去,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人。
她手托眼镜框,后双手抄在衬衣口袋中,就像一位知性内敛的学者。
稀奇的是,她越看越眼熟。
“……星澜姐?”
“姐!”
海风吹拂起樊星澜的齐肩直发,她笑眯眯地看向认出自己的两人,慢悠悠走近:“好久不见。”
樊新月亲昵揽过堂姐樊星澜的手臂,细瞧她没有一点晒斑的白净皮肤,疑惑道:“大伯说你在做什么田野调查?我都以为你会被太阳晒成碳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白。”
樊星澜没有回答,轻捏樊新月的脸蛋:“最近工作怎么样?”
樊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