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截手臂光洁一新,力气不大,逐渐整个人也埋上来。
她一挣,肯定能摆开。
但她没有。
“望姐姐——”少年嘴里的酒气在她脖颈处吞吐,下意识蹭上来,语气挠人,“是你吗?”
望舒叶。
望姐姐。
华清疏迟疑,感受越来越重的吐息声,手指僵在半空。
退也不是,近也不是。
还是打算先选择把青丝给顺直。
一寸,两寸。
一更,两更。
时间在缝隙生长,爬满其中碎裂的折痕。
良久华清疏才言:“是我。”
不知道回答得有没有过晚。
谢卿辞酒醉之下又多了几分无畏,缠着师尊的手臂开始发牢。
有玉泉酒,自然也有与之匹配的玉泉香。
正幽幽从他领口溢出,持之不懈。
圆月,冷香。
青荇,玉泉。
将气氛烘托到极点。
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谢卿辞的心惴惴,生怕在寂静的夜晚被人听到胸腔里狂跳不止的律动声。
音调寸寸轻柔,更多地带上熟捻的软颤。
许久不用这样的腔调说话,平白多了几分羞耻感。
“望姐姐,不记得我了吗?”
紧锣密鼓开启自己的下一步动作。
哪怕生疏。
缠上的手力度更紧,轻易拨不开。像是滞空的游鱼终于回归独属自己的池塘,便再也不想离开。
从每一颗鳞片之中感受水的冲击。
或轻或重,或绵或坚。
得到过后又开始患得患失,即便已经知晓这处池塘里只有自己这一条游鱼。
“我记得。”
华清疏不知道做什么,但觉得应该先把人从自己身上弄下去,又不想态度太过强硬。
是不是不太好?
酒气吗?
玉泉气顺着她的唇缝游动,精巧无误地顺着上颚涌入鼻腔。
她应该一同跟着出去。
仍然半弯腰身,一只手尝试去撬谢卿辞的手腕。
从见到的第一面其实就认出来了。
“十岁那年,”他迟滞一刹,顺着酒意说了很多,“姐姐是有事要离开吗?”
十四年前,有人将一个孩子放在剑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