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亲王府深处的一间密室,厚重的石门紧闭,将外界的光线和声音隔绝在外。
室内,青铜灯盏摇曳着幽绿的火光,那光芒如鬼火般闪烁不定,给整个密室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氛围。
善智喇嘛枯槁的手指轻轻抚过嘎巴拉碗边缘,那碗身冰冷刺骨,仿佛带着无尽的怨念。碗中的水无风自动,泛起层层涟漪,映出左千户焚烧妖坛的残影。那些残影在水波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激烈与残酷。
突然,碗沿镶嵌的九颗骷髅头齐齐睁眼,它们的眼眶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声音尖锐而刺耳:“那厮坏了佛爷曼荼罗阵眼,须取他天灵盖骨重铸坛城!”
善智喇嘛微微颔,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让人看不清他的内心想法。随后,他缓缓走出密室,朝着玉亲王所在的地方走去。
玉亲王斜倚在虎皮王座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血滴子密报上的火漆印。
不多时,善智到来。
玉亲王将密报重重掷于紫檀案几,震得鎏金兽镇纸微微移位。
“大师可知,捉妖司又派人北上了。”
善智点头,并将左千户等人的行动告知了玉亲王。
玉亲王蹙眉:“大师不是说密宗的僧人都是来除魔卫道的,怎么……”
他又不傻,明显觉察到事情不对。
善智微笑:“这些妖魔已经被我等收为护法神,他们不过是在办事的途中,路过歇脚,渡了几只迷途的羔羊,王爷切莫为此心生芥蒂。”
玉亲王冷笑一声:“大师,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吧。”
善智合十,口喧一声佛号,然后意味深长道:“王爷身为监国,当有胸怀天下的气度。而且我等僧人助王爷推广高产作物,可以说是功德无量。即使有点不当之举,也不应该被追究问责吧。”
玉亲王心知现在不是和密宗翻脸的时候,他很清楚,一旦没有密宗和慕容太师的帮助,自己的地位绝对是危若累卵。
已经尝到掌握大权滋味的他,再不愿意被父皇随意揉弄了。
哪怕死,他也要拿着权力死,而不是被父皇逼死、逼疯!
他走到今天,都是父皇逼的。
玉亲王:“捉妖司北上多次,没一次来本王这里述职,着实不把本王这个监国放在眼里。这样吧,且不论是非曲直,大师派人将他们带到本王面前,我要当面问他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监国。”
“王爷所言甚是,贫僧这就去请他们来。”善智喇嘛笑了笑,走出门,很快到了一处宽阔的庭院。
庭院中三百血滴子缇骑正在校验三连机弩,箭匣里泛着蓝光的破甲箭簇,皆是京师工部秘密研的玄铁淬毒箭。
“诸位,奉王爷之命……”善智喇嘛沉静地号施令,与此同时,他武道宗师的气势展开,混合血滴子缇骑的血气,如同烈焰冲霄,惊动京师各方。
…
…
极乐楼,心月狐眺望着这股恐怖的灼热血气,暗自惊讶。
“这又是有什么大行动了?”
它美目流转片刻,忽地心中一动,施展遁光往大禅寺方向过去。
…
…
大禅寺,心禅院外,血菩提树下,一人正开始对弈,而他对弈的对象,赫然是血菩提树,也就是红衍空。
这人正是徐青,他手中多了一枚棋子,手腕高悬,棋子如万丈而下,而落子的位置……
心月狐也是通晓棋道之人,见状心道:“竟是星位,这并非常规开局。”
不过一想到落子的人是徐青,它也就见怪不怪了。
对方的血菩提树——红衍空先是看了心月狐一眼,随即跟着应下棋子。
猩红的树根,夹着白子落在棋盘上,如有万丈波涛掀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