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丢人?”
“因为我搞不清鱿鱼和章鱼。”
“错。”
远处是通红的晚霞,但晚霞红不过我的脸。我小声儿说:“因为我太骚、因为我太骚……”
他终于收了手。
吃完烤鱿鱼,他问:“还饿么?”
“饿。好像饿得更厉害了。”
他说:“走,咱吃点儿新鲜的去,我犒劳犒劳我姐。”
“别再折磨我了成么?”
“别再折磨你哪儿?”
“下边儿……”
“下边儿是哪儿?脚心?”
我趴他耳朵上说:“回房间你怎么弄我都成,现在别再弄了,啊?”
“现在怎不能弄啊?”
“人太多~~”
“我还专门哪儿人多我上哪儿。走,咱去那家店!”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一家希腊烤肉店,人声鼎沸。
主战场在门口铺开,踪着五、六十人,人头上方蓝烟缥缈。
心惊胆战跟着他走过去,还差三十米,就闻到各种香辛料的诱人气息,听见一片嗞嗞啦啦烧烤声。
他说:“别嫌吵。吃饭就得找当地人多的馆子。”
我湿淋淋的血屄里夹着一串六枚跳蛋,脸红红地望着他。
他亲我一下说:“放心,你吃完以前,我保证不再弄你了。”
我们落座,服务员赶紧拉来一个烧烤架。
我们点了加斯巴丘凉汤、生火腿、腌橄榄、安达鲁西亚菜蒜头、一瓶Fino雪莉酒、两大瓶Mythos啤酒、Psistaria、souvlaki、八个烤牛肉串、两份鸡肉猪肉综合Gyros全餐(附薯条和配菜)还有希腊沙拉。
酒、菜上来了,我大块朵颐,他却眯上眼睛,看着街对面楼后边的落日。
我说:“有什么可看的?多烂啊?”
他说:“风景,不因为它平庸就不是风景。”
我说:“你看着。我吃先。”
在这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狼吞虎咽,无所顾忌。
他点根儿烟抽着,一边喝着冰啤酒,一边看我吃。
他说:“希腊餐对人的肠胃最温和,我喜欢。”
我说:“嗯,好吃,我也喜欢。”
他说:“每次吃完第二天,都特成形儿。我喜欢干硬成形。”
我说:“你说什么呢?在饭桌上说这个你还让不让我吃?”
他笑说:“这怕什么的?怎么了?基本的生命活动啊。”
我说:“你真不可救药。”
他说:“是啊,我没法儿要了我知道。那次请那大师帮我瞧,大师说我是横(四声)死的。”
我问:“什么叫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