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吃了一个虾仁,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一抬头就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你乱看什么呢?”
“嗯……嗯?没什么啊。”守心装傻。
南山觉得不对劲,正要再问,就看到他眼睛突然亮了:“仙君?!”
南山一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了霁月的身影。
还是那身浅蓝色的衣衫、与衣衫同色的发带,手里捧着个椰子,露出一截骨节分明的手腕,走起路来悠悠闲闲的像个读书人,哪有半点堕神的模样。
“仙君,您来了呀。”守心热情迎上去,刻意得不能更刻意。
霁月温润一笑,视线却落在南山脸上。
南山啃着鸡翅,只当没看到。
“我今天做了好多饭菜,您来尝尝?”守心继续邀请。
霁月点了点头,走到南山旁边的位置坐下,顺手将椰子放到了她手边,南山随意扫了一眼,发现上面已经开了孔洞,只需要抱着喝就行。
“仙君,我去给你盛饭。”守心说着,就跑去了厨房。
南山的鸡翅已经啃完了,正准备再夹一个时,霁月就已经夹了块给她。
“吃吧。”他浅笑说话,与先前的每一个白天没有区别。
南山斜了他一眼:“我不想吃这个。”
霁月顿了顿,将鸡翅夹回去,又问:“你想吃什么?”
南山当着他的面,重新夹了一块鸡翅。
霁月眼底泛起点点无奈的笑意:“是不想吃我夹的,对吗?”
南山低着头,不理他。
霁月也就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坐在她旁边。
去盛饭的某人迟迟没有回来,摆明了要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南山又啃完一个鸡翅,一方手帕便递了过来。
手帕柔软干净,叠得方方正正,上面还有皂角的清香,一闻便知是认真洗过的。
南山盯着看了半天,直接拿过来擦了擦手,将手上的油全擦了上去。霁月也不介意,等她擦完手就重新将手帕收了起来。
南山看到他面不改色地将脏了的帕子收进怀里,眼皮忍不住跳了跳,总算幽幽开口:“守心不能出院子。”
“嗯。”霁月点头。
“他出不了院子,不能去找你,却在想撮合我们见面的时候,随时能叫你回来,”所有真相浮出水面,南山恢复了对他的猜忌,“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感应?”
“从我将他从体内分出去的那一瞬开始,他便是一个独立的人了,”霁月耐心解答,“我会回来,并非因为与他有什么感应,而是因为我的铃铛可以感知到他的铃铛。”
南山扯了一下唇角:“哦。”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霁月指了指头顶的悬日,折腾这么久,日头上已经多了明显的黑斑,“那个,是怨气凝结而成,也非我的眼睛。”
南山:“所以你没有监视我?”
霁月摇了摇头,又面露迟疑:“偶尔来看看,算吗?”
南山回以冷笑。
盛饭的某人总算在桌上的菜凉透之前回来了,把满当当的碗端给霁月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忍住乐了出来。
“笑什么?”南山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