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离那盏小灯很近,白皙柔美的面庞映着橘黄色的光,毫无一点侵略的气息,美得宛如一副婉转的油画。
刚刚发生的是他的梦境吗?还是说接吻原本就是这么激烈的事情。
否则他怎么会在结束的时候,将郁雪时当做洪水猛兽呢?
铂西瓦尔点了下头:“可以,冕下。”
郁雪时笑了一下:“你喜欢这样的灯光颜色吗?”
铂西瓦尔解释道:“……偶尔在睡前我会看一会儿书。”
所以在那个时候,用这样微弱的光就可以了。
说完以后,铂西瓦尔就有点后悔了。
因为在从前他点这盏小灯是为了在夜晚读书,而现在他点了这盏小灯,是为了跟郁雪时做一些不能言说的事情。
郁雪时却只是笑了一下,朝着铂西瓦尔伸出手:“殿下,能靠得离我近一些吗?”
铂西瓦尔喜欢暗色的寝具,在黑色的床、单上,郁雪时白的几乎是要发光,肌肤如雪,唇色嫣红,简直就是传说中蛊惑人心的妖怪。
……靠近郁雪时要发生什么,铂西瓦尔知道的心知肚明。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绝对会比区区的接吻更让他猝不及防。
多少虫在精神治疗的时候疼痛到崩溃,但是如果这个给予他疼痛的虫是郁雪时的话——
铂西瓦尔却心甘情愿的为其牵引。
他靠近了郁雪时的身边。
他们又一次的靠近了。
郁雪时抱住铂西瓦尔,他们又一次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
呼吸重新交织在一起,郁雪时给了铂西瓦尔一个吻。
这个吻不如刚才一样宛如惊风暴雨,要将他的所有呼吸都给吞没的吻,格外的柔软,格外的缠绵,唇、舌的每一次接触都是那么的清晰,可以让他感受到郁雪时的一切。
仿佛所有的情感都不需要宣之于口,只需要通过接吻这个举动就可以传递给对方,所有的不安与躁动,所有的害怕与慌张,只需要拥抱住对方,甚至都不需要言语,就已经尽数被解决了。
……而比之更清晰的是郁雪时落在他衣服上的手。
铂西瓦尔身为皇子,从前住在城堡里面的时候,就是虫仆成群,有虫为了他服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为他准备吃食,为他穿衣。
哪怕后来铂西瓦尔离开了城堡选择了独立的生活,应该此时也不至于因为有虫在脱他的衣服而身体感受到战栗才对,他明明应该已经很习惯了才对。
可是当这个虫是郁雪时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对了起来。
每一个钮扣解开的动作都是如此的清晰在他的脑海里面回响,手指落在纽扣上的声音,纽扣脱离衣服的声音。
那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而这一次,他不仅仅只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他已经被摆上了猎人的餐桌。
摇曳的烛光下,猎人正在精心的解开他身上束缚着的绑带,就好像是在拆一个已经等待许久的礼物一样。
——而在拆完以后,等待着他的就是被举起刀叉的猎人彻底吃掉。
军装外套散开,束缚着腰肢的皮带也被解开,向来一丝不茍的束好的衬衫被扯出来,温热的双手穿过衬衫的下摆,触摸到了铂西瓦尔的肌肤。
铂西瓦尔他闭上了眼睛,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一个拳。
郁雪时含、吻了一下他的唇瓣:“……害怕吗?”
铂西瓦尔声音都在抖:“……我不怕的。”
“是吗?”
他的手顺着铂西瓦尔纤细的尾椎骨缓慢的摸上去,铂西瓦尔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的身体竟然如此的敏、感,被郁雪时触碰到的每一寸地方都变得不像是他的身体,滚烫的燃烧起来,直到郁雪时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后颈。
——那是他虫纹所在的地方。
在被郁雪时触碰到的瞬间,铂西瓦尔的身体都颤抖了一下。
前所未有的快、感袭来,让铂西瓦尔差点都在郁雪时的面前坐不住。
铂西瓦尔清楚的知道,虫纹是雌虫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但是从未有虫有过这个机会去触摸铂西瓦尔的虫纹,因此铂西瓦尔第一次知道,原来所谓的快、感竟然如此恐怖,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甚至连大脑都臣服。
就连一丁点反抗的想法都不能够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