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勤伯府姑娘出事,最受影响的自然是伯府姑娘们,但因安阳侯老夫人和王氏都出自伯府,两家比一般姻亲更近些,侯府姑娘们名声也受影响。
即便忠勤伯府是许蕴外祖家,可亲也亲不过自家堂妹。而比起许蕴只有堂妹,许蔚还有亲妹,想到自家妹妹们名声要被伯府累及,眸色黑沉。
许蕴沉声吩咐小厮,“去查查,这事怎么传出来的。”
小厮领命出去。
许菡才想明白此事也会影响到她们姐妹的名声,她倒是不怎么在乎自己,却担心三姐她们快要婚嫁的受影响。
不久后,安阳侯老夫人和王氏也都知晓了这事。
安阳侯老夫人派人往伯府去了一趟,得知意欲私奔的王四姑娘已经被送到庄子上看管起来,但事情会快速散播出去,伯府这边还没头绪,便也帮着去查,并让伯府多加管束姑娘们。
禁足中的王氏却是在自己院子里骂起忠勤伯夫人来,“看看大嫂教出来的好女儿,什么德行,忒不要脸了,简直是丢我伯府的人!看她以后还说不说我二嫂不是了,伯府名声都毁她们身上了……”
旁边伺候端茶的小丫头头都不敢抬。
二夫人被禁足这段时间,时常拿她们这些伺候的出气,她昨晚被热茶泼到的手背还火燎的疼。
许蕴从院子里进来,听到自家母亲这些偏颇又不知收敛音量的话,眼底闪过浓重无奈,进了屋子,“母亲。”
王氏编排忠勤伯夫人的声音一停,又赶紧朝他抱怨,“阿蕴,你来了,听说你大舅家的事了吗?你大舅母这个……”
“母亲,”许蕴打断她的话,挥手往一旁立着的小丫头退下,“怎么没看到王嬷嬷她们伺候?”
王氏撇了下嘴,“还不是你大舅家那个庶女闹得,我让她们去伯府了,帮着你二舅好好说说你大舅母,看这管家管成什么了,连庶女都管不住。照我说,正好借这个事,让你二舅母管家才好。”
二嫂与她说过好些次了,大嫂管着伯府中馈,肯定贪了不少银子去。
要是这管家权到了二嫂手里,二哥一家肯定比现在宽裕,她也不用总贴补银钱给二哥,自己手里体己能多攒上些。尤其这次被许菁那个死丫头一搅合,她好不容易才算计得来的银钱又少了两千,还被禁足不得出门,气煞她了。
许蕴过来,就是怕她派人往伯府去乱掺和,本想着母亲被禁足,这事不能这么快知晓,却还是慢了一步,不由无奈地劝道:“那都是舅舅家的家事,母亲还是莫要参与太多。”
王氏却不觉着,还老生常谈地道:“那是你外祖家,而且你大舅可没你二舅跟咱们亲,也不跟咱们一条心,这事正好是个机会。”
许蕴听着王氏一如往日执拗歪曲的言语,觉着有些无力。
让他看,即便大舅与母亲不是同母,可大舅和大舅母为人处世比二舅和二舅母都拎得清,倒是二舅这个亲舅算计母亲过多,总从她这里诳银钱。
他也不是小气,不想帮助舅家,只是二舅和二舅母所行所为不端。
但这次王氏打错了算盘。
忠勤伯夫人的确有教导庶女不严之过,但王二夫人才想借此拿捏她,道是伯府名声都被王四姑娘败坏了,却被忠勤伯查到此事与二房也有牵扯。
原来,这王四姑娘与情郎私会意欲私奔的事,之所以那么快流传到府外,是因王凝儿之前与一个张姓姑娘不和,被这姑娘记恨,暗中收买了二房一个婆子,得知此事后散播出去。
甚至,王四姑娘交代,她之所以喜欢那情郎,还想要与其私奔,是冲了对方的银钱。对方是个商户子,便王四是伯府庶女,也不是对方能娶去的身份。可这商户子却很有钱财,而王四作为落败的伯府庶女,花用紧张,便被那男人便拿了不少金银首饰来,诱哄了去。
因此,流言里最难听的一条便是,伯府姑娘眼皮子浅,一点儿银钱就能被哄了去。这对伯府姑娘的名声极为不好。
忠勤伯夫人查到这背后放流言的张姑娘,气的差点摔了手中茶盅,好歹忍住了才没浪费了这成色价值还不错撑门面的茶盅。
虽然这件事是自家庶女做错事在先,但这张姑娘也忒不地道,忠勤伯夫人便叫人直接告知了对方长辈,望约束其行。
只是就算查到了是张姑娘背后散布流言,伯府四姑娘的事已经被传出去,到底伯府丢了大脸面。
“真是峰回路转,一波又一波。”许菡拄着小下巴,感慨两句。
她这老成的语气,让端庄的许蔷都忍不住失笑出声。
许蔚坐在三妹旁边,望着小妹这样子,黑眸也带上笑意。本来他与二弟当时就派人去查,但不如忠勤伯夫人速度快,因母亲最近与忠勤伯夫人往来亲近,很快得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