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祖母会怎么处理这事?”许菡知道自家姐姐也在里面出力,加上王氏之前所为,自然是盼着她越倒霉越好,便小声与许如容议论。
她觉着许雪该是与自己一般想法,这个堂姐的姨娘,因在二伯父面前得脸,很是被王氏看作眼中钉肉中刺,她就亲眼看过王氏呵斥张姨娘。
许如容知道背地里议论长辈的事不好,但还是没忍住说:“不过是收回银钱,禁足吧。”
祖母偏疼王氏,在侯府主子下人里都知晓,这次也会轻拿轻放。
许菡心里有些可惜,但也知道七姐姐说的差不多,说不得祖母还得帮王氏遮掩捂住,不让下人议论。
老夫人处,也差不多如此。
王氏到底不承认自己贪墨,而是将事情都推到自己身边那个给她办事的嬷嬷身上,只说自己监管下人不力。
“这段时间,你就呆在自己院子里反省,莫出来了。”
安阳侯老夫人失望地看着王氏,怒其妄为,但这惩罚也不过是追回银钱,禁足。
安阳侯夫人猜到就会是这般结果,她也不十分失望,只要王氏再犯浑,总有婆母不保她的一天。
便在口头上专挑了刺王氏的话说:“二弟妹身边的人都管不好,这二房里事情也不少,看来得早些给阿蕴相看媳妇了,日后让阿蕴媳妇来操持才好。免得二弟妹再弄出什么不适当的事,让母亲操心,也让二弟在前面不得安稳。”
尤其是最后一句,算是王氏的死穴。
王氏十分在意许成泰对她的态度。
一想到这种话若是传到夫君耳中,他会对自己不满,王氏本还觉着自己有姑母撑腰不过无痛无痒地罚禁足,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安阳侯老夫人看她这样子,叹息一声。
她这么在意老二的态度,待回头她就找老二好好谈谈,让他好生管束一番。
果然,晚间许成泰回来,得知王氏所为,大为光火,狠狠训斥了王氏一顿。
王氏只是个心气高的人,眼馋侯府管家权,可掌家本事却没多少,她被许成泰训斥一事,很快就从二房传了出来。
虽然不敢当着主子面议论,可下人之间传事才是最快,又有许菁在后面微微推波助澜。等禁足的王氏从身边亲信丫鬟处得知时,她贪墨并被二老爷狠骂一顿,她这个二房主母在府中丢尽了脸面,气的差点撅过去。
作为王氏亲子的许蕴,得知母亲所为,也极为震惊难堪。
好在,他心性豁达,又有长兄许蔚宽慰,倒没觉着王氏丢人,只多次劝说她,往后莫做此事等。
他知道自己母亲心性不是很好,自懂事后,也劝慰些,可到底收效甚微。
王氏面上应他,背后所为又是另一种,而许蕴六岁后搬到前院,又要去书院读书,后宅之事根本顾及不上。也幸好,侯府有老夫人和侯夫人,王氏这些年虽然小动作不断,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只除了最近两次贪墨许菁和府中银钱。
如今,许蕴也觉着大伯母讽刺母亲的话挺有道理,母亲这般,真不如自己早些成亲,寻个稳重知礼的妻子。
当然,他娶妻也不为打理二房,也想要寻一知心女子彼此有情的姑娘为妻。
只当下,逢不到。
*
许如容这两日迷上了亲手缝娃娃衣,许菡无聊,正打算去前院寻大哥哥借个字帖,练练自己狗爬的毛笔字。路上溜溜达达走时,遇上了从二房出来看望王氏的许蕴,带着她一起去了许蔚处。
听小妹妹想要练字,许蔚自然欣慰她知上进,亲自去挑了适合她的字帖来。
许菡将字帖放在一旁,看到大哥哥桌案上放了一个造型雅致的荷叶笔洗,上次来时还没见着,不由凑上前细细看,等得知这是未来大嫂温兰惠送的,顿时露出个“她懂她很懂”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怪模样,”许蔚好笑地看小妹妹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