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魏明月的死与息扶藐无关,她是不会信的。
上了马车后,息兰非要黏着她,所以两人坐了一辆马车。
息长宁虽不想让她去打扰阿姐,但见孟婵音没有拒绝,也只得蹙眉放任她去。
离去前,他不放心地嘱咐:“阿姐受了惊吓,你不要闹她,知晓了吗?”
“晓得了,晓得了,宁哥哥别唠叨了。”息兰拉下帘子,不想和他讲话。
息长宁深深看了眼帘子,转身去骑马。
轿中的息兰转头看见坐在身边的少女眉尖若蹙,虽是一身狼狈,却有楚楚的怜人意。
越看越觉得她身上软软的,香香的。
息兰小心地依偎过去,靠在她的身上,“婵姐姐,我昨晚也没睡,我靠着你睡一会儿,到了叫我好不好。”
孟婵音心中想着魏明月的事,闻言回神,抬手环住她,“嗯,到了我叫你。”
息兰脸埋在她的怀中,心满意足地睡去。
一路平安地回到息府。
刚一落地,春心便脸色着急的扶住她,“姑娘没事罢。”
孟婵音摇头,“无碍,别担心。”
息长宁走过来道:“快带阿姐回去洗漱一番,然后再好生休息,昨夜她受了不小的惊吓。”
春心连连颔首,扶着孟婵音回蝉雪院。
在小室放好热水,春心点上香薰,在水中递上几滴花露,把干净的袍子挂在木架上,随后便出去了。
孟婵音褪下身上难以再忍受的脏裙,赤着骨肉匀称的身子跨步至浴桶中。
当她整个人浸泡在热水中后,连骨头缝隙都舒服地软下了。
她轻叹,靠在浴桶边沿,云软似的胸脯深沟如山峦,随着呼吸浅浅浮出一半在水面上,腻白的肌肤上遍布着几啜红痕。
水很舒服,一夜的紧张在水中都泡散了。
她不禁想要多泡一会儿。
热气往上弥漫,如薄雾萦绕在她清丽的眉眼,卷翘浓密的眼睫,连额上的碎发都凝出了小水珠,再顺着雪白无瑕的肌肤滑下,落在水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孟婵音意识昏沉地闭着眼,心中想着旁的事,所以没有听见风吹门窗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有人勾过木杌坐在她的身后,圈起她铺散在身后的乌黑长发,浇着热水,手法温柔地帮她洗头。
孟婵音以为是春心,身子往下沉,借用铺在上面的花瓣遮挡胸脯上鲜艳的红痕,哑声道:“不用帮我,一会儿我再洗,去帮我端一碗汤放在房中,我一会就出来。”
吩咐完,身后的人没有回应,仍旧仔细地洗着她的头发,甚至还贴心的将手指插进她的发根中,力道适中地按摩她的头皮。
太舒服了,浑身都似舒展开了。
她忍不住启唇喟叹,心忖春心何时学了这些。
许是她被热水蒸粉的脸颊上浮起的神态过于舒服,身后的男子低沉含笑地开口问她。
“很舒服吗?”!
孟婵音猛地睁开眼,转过头,杏眸微呆的和坐在身后的人对视。
青年眉眼含笑,长眉高鼻,在湿雾蔓延的浴房中仿佛春河边微融化的白雪,清冷又不减温柔。
“阿兄?”她茫然呢喃,还没反应过来是梦,还是真的人。
息扶藐卷拧她的湿发,扯过一旁的帕子来裹住她的头,玩笑道:“嗯,没见过我?”
孟婵音听见他的声音霎时回神,望着他道:“阿兄不是和魏家主议事去了吗?怎会在这里。”
息扶藐挑眉,认真的用帕子绞着少女湿软的发,漫不经心地答道:“不是大事,他赔礼道歉,我也没必要缠着他,况且我心中挂念婵儿,想尽早回来。”
他说得分外随意,而孟婵音却知魏家主绝不可能只是道了歉,想必是忍痛割爱,拿出了令他勉强心动的事,所以才会回来得这么快。
她转目看向原本紧阖的窗户泄出了一丝缝隙,便知道他又是趁着无人偷偷爬进来的。
抬头将长发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她盘腿坐在浴桶中,双手捂住胸口,眼波含春雾地嗔他:“你在这里,一会儿春心发现了,我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