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
上辈子到死都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别人,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现在这幅动不动就低着头不敢看人,心跳还砰砰加速的样子要不是喜欢上祁珩了,要不就是心脏病犯了。
要是别的男人她做做心理建设也就勇敢地追了,可祁珩是皇帝,他需要的是一个为他繁衍子嗣,打理后宫的贤妻,或许以后还会有很多妃子。
但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是她这种几不安分也不贤惠,既不可能困于后宫,也不可能接受丈夫三妻四妾后宫佳丽三千的“离经叛道”的女人。
更何况,在世人眼中,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就算和祁珩在一起了,她该如何解释她的身份?
大苍重男轻女,女子不能经商从政,难道到时候要她离开朝廷,困于闺阁虚度此生吗?
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审视自己的内心,可前方却似被迷雾包围,看不清前路,亦无法后退。
哎。
她摇了摇头,甩掉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暗自下定决心,春狩结束后,就和祁珩保持君臣应有的距离吧。
。。。。。。
过了会儿,她重新挂上懒散的笑容,慢悠悠地往营帐中走去。
此时侍卫武将都在外面搭建场地,文臣几乎都在帐中休息,营地内倒是没几个人在外面走动。
她从营地外侧绕回去,经过中间那几顶帐篷时,却见一美艳女子被侍从簇拥着进了其中一顶营帐。
谢清仪脚步一顿。
春狩可以带女眷吗?
她不知道大苍的狩猎制度是否和她所熟知的其他国家一样,春狩时不允许大臣携带女眷,皇帝倒是可以携带皇后或妃嫔。
她不欲多管闲事,经过那顶营帐时却听见里面传来里面传来钝器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压低的怒喝,“混账!这里岂有你说不的权利,别忘了你姓什么!”
漫长的沉默后,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是。。。。。。”
声音越来越低,谢清仪伸长耳朵也听不清女子接下来的话。
但那声怒喝她很容易便认出来了,是万奉先。
至于那女子。。。。。。
她神色一暗,无论那女子是来做什么的,万奉先肯定没憋好屁。
谢清仪没有久留,很快便轻手轻脚离开了。
——
不多时,场地便搭建好了。
谢清仪怀着些不可言说的心思,特意站在离祁珩比较远的地方,挂在杆子上等待即将开始的比试。
目光随意扫过四周,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偏头低声问身边狗狗祟祟摸过来的邱牧云,“狩猎可以带女眷?”
无他,看台外好几个大臣身边都坐着夫人,以及一看就不经常迈出闺房的小姐们,正好奇的四处打量,不少目光隐晦地落在高台处那抹挺拔颀长的身影上。
出行时她一个女眷都没看到,没想到来了这么多,看来都是在马车里。
邱牧云惊奇地看她一眼,“你脑子真出问题了?春狩一直都可以携带女眷啊,秋狩不可以。”
谢清仪不语,突然抬起胳膊给了他一肘子,邱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顶得龇牙咧嘴,“你戳我作甚?”
“没大没小,本大人现在可是正三品大官,你爹没教你尊卑有序?”
“要你管!”
“我不管你你能长这么大,没心没肺的玩意儿!”
邱牧云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你!”
倒是忘了追问谢清仪为什么会将春狩的规矩忘了的事情了。
谢清仪暗暗松了口气,差点都不知道要撒个什么慌才能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