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予艰难睁开眼睛。
噢,摸错人了。
她松开娄顷,在闻风暗含期待的眼神中,将手——
又按回了娄顷脸上。
「顷哥,你有没有不舒服?」
娄顷面无表情,微微摇头。
「那就好,不然表姐肯定要给我换保镖。」
孟予缓慢调整姿势,坐在床边,和闻风面对面,提醒他:
「虽然我们这届还没分流,但我大概率和表姐一样,是个攻击型向导,没什么疏导能力。」
男人表示没关系:「只是轻微的烦躁,不用疏导。」
孟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确实眼神清明,毫无异化趋向,才放心下来,递给他一只手,随后又倒回床上。
她给的随意,闻风却不平静,
没有哪个哨兵能拒绝和向导贴贴。
所以,即便他很介意有第三人在场,还是不由自主地将脸放进孟予手心。
如果说深入精神域的疏导是吞食冰块,刺骨凉意在胃部搅动下,顺着血液弥漫全身,那么和向导的身体接触,就是走入一间冷气十足的房间。
恒温器缓慢压制哨兵体内的热度,却也蒸干了水分,催生出另一种让人口干舌燥的渴望。
闻风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娄顷动不动就跪下,此刻他也很想跪在孟予脚边,再以可怜伪装自己,换得她更多的疼爱。
即便想法未经口出,也依然让闻风感到羞愧,掩耳盗铃般将脸埋进被子里。
然而被子带来的窒息,又使向导的存在感更强。
闻风用尽自制力,才忍住没有亲她手指,也没有往她腿上蹭。心跳声渐起,与那截手腕的脉搏逐渐同步。
良久,他才将自己从孟予手上撕下来,直起身来想说几句体己话,馀光却像是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瞳孔微缩。
孟予睡着了,脚踩在娄顷膝盖上,任由他给自己抹身体乳。至于娄顷,他左臂血痕鲜红,还在向外渗血,一副装可怜的模样。
无色液体在孟予腿上慢慢被推开,散发出清甜花香。
是茉莉,或是玉兰。闻风分不清,此时他只觉刺眼。
他想起,孟予曾满脸骄傲地和他提过,说她的保镖精神状态十分稳定,从没做过疏导。
如今他才知晓缘由。
一个不用上前线和异种搏斗,又和向导时刻绑在一起的哨兵,精神不稳定才奇怪吧?
闻风身上的作战服被汗浸透,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垂下几缕碎发,给那张清正儒雅的脸平添几分颓唐性感。
可惜无人欣赏。
所以他也不掩饰自己眼底含了多少刻意针对。
偏偏那人还要头也不抬地说一句:「闻队长,早点回去休息吧。」
闻风冷笑:「仗着有阿予的几分宠爱,你一个下人,也想翻身做主不成?」
寻常主家与保镖的关系兴许是雇佣为主,但娄顷自幼家亡,十二岁起就跟着孟予,说是她的家仆并不为过。
可闻风自恃风度修养,从不曾如此尖酸地贬低过谁,因此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便意识到——
他被负面情绪病毒感染了。
这是嫉妒。
真可怕,竟会让人变得不像人。
闻风半是震惊半是疑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被感染。他沉浸在自己翻飞的思绪中,以至于见到娄顷起身,才意识到门外有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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