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时脸色奇差:“我梦见她……受伤了。”
梁书琴神色一滞。
她当然知道沈归时口中的“她”是谁。
因为江明月对她出言不逊,她实在气不过,就安排了几个打手,打算给江明月一点教训。今天晚上,那几个打手的头儿给她传信,说准备行动。估计这会儿江明月都被打进医院了。
没想到沈归时会梦见。
难道爱人之间真的会有心灵感应吗?
梁书琴的心头冒出了这个诡异的念头。很快就被她自行否认——他们算什么爱人。
沈归时又往下走了半层楼。
梁书琴道:“沈归时!我让你站住你没听见吗?你再走一步试试!”
几名保姆探头出来,看到主家母子俩对峙的情景,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二楼卧室的沈元姝听见动静,匆忙跑了出来。
她一直在国外读书,今天刚好休假回国。下午才到家,时差还没倒过来,现在精神正好,一点不困。
“妈,出什么事了?”沈元姝看见梁书琴怒气冲冲的样子,劝道,“哥哥病着呢,您别跟他计较。”
“我看他不是病了,是鬼迷心窍!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梁书琴冷哼,转头看沈归时,“我实话告诉你,我确实联系过你那个好师姐,江明月。”
沈归时僵硬地抬头,问她:“什么时候?”
梁书琴道:“我哪记得是什么时候?”她回想了一下,不以为意道,“就你回来的前一天。”
是毕业典礼那一天。
沈归时终于把一切都串起来了。
梁书琴吊着眉梢问:“你怎么不去问她?”
沈归时一脸的苦涩和恍惚:“她不肯见我。”
“算她识相!”梁书琴总算露出了些许满意的神色,“不枉我费那么多口舌警告她。”
“你警告她?”沈归时追问,“你警告她什么了?”
梁书琴傲慢地抱臂:“我让她不要有非分之想,沈家不是她高攀得起的。她一个暴发户出身的,年纪也那么大了,哪里比得上秦菲?”
“你……是跟她这么说的?”
沈归时的心脏像是被人剥洋葱一般,一瓣瓣地撕了开来。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沈元姝回来之后就听说沈归时和一个叫秦菲的女孩儿订婚了,正奇怪他怎么跟江明月分了。这会儿在旁边听了半天,已经猜到了始末。
沈元姝惊道:“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江医生!江医生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梁书琴不由问:“怎么?你认识她?”
“她救过我。”沈元姝嗫嚅道,“救过我的命。”
另一边,沈归时已经冲到了一楼,直奔大门。
梁书琴顾不上问沈元姝怎么回事,长长的甲片指向沈归时:“你今天敢踏出这个门,以后就再也别回来了!”
沈归时脚步不停,头也不回。
倒是沈元姝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拉住沈归时:“哥哥!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梁书琴冷笑:“他要回海城!你让他走!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以后沈家没他这个人!”
沈归时闻言回首。
梁书琴舒了一口气。浪子回头,为时不晚。
但下一秒,她就听见沈归时认真地说:“妈,谢谢你的生育之恩,也谢谢你把我认回沈家。但是——你们沈家门阀显赫,我也高攀不起。”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