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黑衣男人迅速将所有壮汉撂倒。其中一个方脸朝江明月走了过去。
江明月扫了眼周边的地形,往后退到一个监控的下方。
方脸紧张地搓了下手,小心询问:“江小姐,您还好吧?”
江明月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们又是谁?”
另一个圆脸走过来说:“我们是林总派来……”
方脸猛地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把话接过来:“保护您的,呵呵,是林总派来保护您的。”
江明月不记得自己认识哪位“林总”,想了一会儿才迟疑问道:“林逸?”
两名保镖猛点头-
远在北城的沈归时从睡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了起来,惊魂未定地大口呼吸。下意识地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想给江明月打个电话。
意识逐渐回笼,他想起自己已经被江明月拉黑了,根本打不通她的电话-
毕业典礼那天晚上,他在江明月的车子旁边枯等到了半夜,她始终没有出现。
那时他终于确定,她不想再看见他了,一点余地都不给,就是要彻彻底底地把他从生命中剥离。
那个夜晚,他游魂一样回到了海城名邸,脑中始终回荡着她那一句“限期你三天之内,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
他不想搬。他很清楚,如果搬出去了,他和她最后一点联结也没了。
事实证明他也搬不了——第二天,一夜未眠、忧思缠身的沈归时高热不退,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吃了退烧药,恢复了一些体力。然后向医院请假,飞回北城。
江明月不会平白无故知道他的身世。这事儿肯定和张罗着给他订婚的梁书琴脱不开关系。
在飞机上,他的体温又升上去了。他一路硬撑到北城的家中,当面质问梁书琴:“你是不是私下找过我女朋友?”
这就是沈归时到家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梁书琴气得要命:“你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就为了问这个?”
沈归时定定地望着她:“是不是?”
梁书琴没有承认,神情鄙薄:“我找她?她配吗?”
沈归时浑身虚脱,晕了过去,脸色惨白地倒在了花纹繁复的地毯上。
梁书琴花容失色,连忙喊来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一检查,体温40度,赶忙给沈归时打退热针。
接下来的几天,沈归时反覆高热。像一只痛失爱侣便要自我了结的大雁。
家庭医生都怀疑他得了肺炎,趁他昏睡的时候,采了他的指尖血,验了血常规,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梁书琴来看过他几次,发现他睡梦中都在低声念着什么,靠近了听,才听清他在喊“师姐”-
就在刚刚,沈归时梦见江明月受伤了。
他摸了摸心脏的位置,那里空落落的一片。
沈归时翻身下床,走出房间。
门外的家庭医生诧异地望过来:“二少爷,你醒了?”
家庭医生不敢置信。今晚给沈归时吃的药里面有助眠的成分,按理说他不可能这么快醒过来。
沈归时没理他,迳直往楼下走。
家庭医生赶忙去喊梁书琴。
沈归时的房间在三楼。走到二楼拐角时,他被梁书琴叫住:“你去哪儿?”
沈归时说:“我回海城。”
他想见她。哪怕远远地看一眼……只要能确认她的安好。
“你给我站住!”梁书琴喝道,“你回海城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