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看暗器!”突然有人扬声大叫,接着便是几股劲风连珠而至。
朱蓉嗤笑一声,柳腰款摆,轻易地便避开了袭来的暗器,纵身转到晁云飞身后,还没有发招,不知如何,玉腕却给他一把捏在手里。
“姑娘,不要动手了。”晁云飞气定神闲地说,朱蓉的玉腕纤巧柔滑,握在手里可真舒服。
“放手呀!抓着人家的手干吗?”朱蓉嗔道,看见一个手提虎叉的汉子疾步而至,知道是他发出暗器的。
“不能放手!”侯荣童刚不约而同地大叫,可是来不及了,晁云飞已经松开了手,还退后两步。
“小兄弟,后会有期了。”朱蓉见他们人多势众,不知还有没有其他高手,最可虑的是晁云飞深不可测,不知自己如何受制,那敢再留,急忙逃走,晁云飞料不到她说走就走,却也无心追赶。
“小飞,怎么放走了她?”后来的汉子说,他就是李广,本来负责用弹弓发出暗器相助,却道晁云飞势危,所以现身合击。
“好男不与女斗,算了吧。”晁云飞点头道,他已经摸清楚朱蓉的深浅,知道她不是自己的敌手。
“但是这位大叔的解药……?”李广着急道。
“呀……对不起,我忘记了。”晁云飞惭愧道:“那怎么办?”
“小文说过大多迷药可以用冷水化解,我们试一下吧。”侯荣取过水囊,让童刚喝了几口,隔了一会,童刚便慢慢回复了气力。
“多谢三位少侠相救。”童刚抱拳称谢道。
三人虽然逊谢,却不禁生出飘飘然的感觉,特别是侯荣李广,听得童刚以少侠相称,彷佛感觉已经变成大英雄,兴致勃勃地追问童刚和这妖女结仇的经过。
原来北方遍地烽烟,战乱连年,民不聊生,很多人外逃,有平民百姓,也有残兵败将,初来的大多定居五石城和附近的地方,但是难民众多,五石城实在容不下这许多人,也有很多定居狂风峡,其中良莠不齐,有些沦为盗贼,不甘为盗的,便聚居一起,自食其力。
四方堡大多是童,方,董,邓四姓,聚居回春谷,耕种为业,自给自足,彷如世外桃源,但是好景不常,这两年里,一个浑号红胡子,名叫罗其的盗首突然冒起,领袖群雄,成立狂风盟,还胁逼定居狂风峡的难民加盟,由于四方堡地处要塞,罗其有意在那里下寨,遂成为逼害的目标。
四方堡不愿归顺,也无力消灭罗其,看见罗其气焰日张,恐怕养虎为患,不得已遣派童刚往黑石城,希望能够说服城主出兵剿贼,岂料为朱蓉暗算,差点丧命。
晁云飞等明白兹事体大,纵然有心帮忙,也是力有不逮,不禁有点失望。
童刚当然没有指望他们能够帮忙,知道他们要往伏牛山,主动送上信符,让他们可以从四方堡上山,省时省力,他也继续赴黑石城求援。
四方堡依山而建,形势险要,易守难攻,相信是罗其垂涎的原因。
晁云飞等人有童刚的信符,顺利入堡,并获招待渡宿,堡中地方不小,估计可以容纳许多人。
一宿无话,次天,三人扶灵上山,找到一处望北的地方,把晁贵下葬,殓葬完毕后,便启程回家,三人也不循原路返回黄石城,却从另外一边下山,取道黑石城回去。
黑石城虽然比黄石城小,但却繁荣得多,茶楼酒馆、妓院赌坊,应有尽有,只是三人没有,只能愣头愣脑的四处闲逛,晁云飞跟随晁贵来过几次,老马识途,领着李广侯荣,在路旁找了个廉价面档用膳。
吃饭时,三人难免大放厥辞,从淫荡无耻的朱蓉说起,谈到藏玉院的旖旎温香,风流艳事,李广侯荣自是艳羡不已,晁云飞却黯然神伤,没有了爹爹,往后可要靠自己了。
兴高采烈时,晁云飞突然看见一队黑鸦军押着一个披枷带锁的大汉经过,那人竟然是童刚。
三人相顾失色,可不明白童刚前来求援,如何会沦为阶下囚,而且他正气凛然的样子,不类坏人,该不会在这里犯事的。
看见童刚后,三人更不愿离开了,决定要找出真相,他们阮囊羞涩,哪里有投店,于是找到一所废弃了的破庙,安顿牛车,也用来作居所,然后分头打探消息。
虽然晁云飞从来没有踏足江湖,但是得到晁贵的指点,除了欠缺经验,门道却像老江湖,他立定多听少说的宗旨,预备往人多的地方探听,可是才刚走进市场,却碰上了熟人。
“飞哥儿,怎么入城也不来看我?”说话的是一个风情万种,烟视媚行的半老徐娘,看来不是良家妇女。
“是你……爹爹死了,我又没有。”晁云飞腼腆地说,认得那是春花,是藏玉院的姑娘,曾经教晓了他许多床上的功夫。
“对不起,我不知道老爹去世了。”春花歉然道:“但是没有也可以看我呀,我又不是要你的。”
“你不要,院子里也要花呀。”晁云飞知道她不是胡说,春花虽然阅人无数,经验丰富,却不是他的敌手,只有和他在一起时,才能得到肉欲的满足。
“为甚么不上我家,一定是忘了我住在哪里吗?”春花在晁云飞的手臂捏了一把说,她积了点,早已自行赎身,但是赎身却花光了积蓄,便继续操贱业为生。
“我现在便去。”晁云飞笑嘻嘻道,暗念春花以迎送为业,该有些别人没有的消息的。
春花住的地方虽然不大,却也窗明户净,收拾得干干净净,春花招呼晁云飞坐下,便去张罗茶水。
“近日好么?”晁云飞喝了一口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