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的天下着雨,黑得格外早,正适合逃跑。
许是上天垂怜,今日竟能天时地利人和。
“等我,马上就好!”姜云婵喜极而泣,吸了吸鼻子,抓起钥匙便要离开。
倏地,一只铁钳般大掌抓住了她的手腕。
“妹妹要去哪儿?”
谢砚徐徐掀开眼眸,犹如深渊一角被掀开,深邃无底,探之粉身碎骨。
“世、世子?!”姜云婵面色煞白,脑袋一阵嗡鸣。
谢晋那样行伍出身的人喝半碗汤也倒了,谢砚喝了一整碗,不可能没事的。
姜云婵观察他的神色仍混沌不清,沉了口气,故作沉稳:“世子突然晕倒,我正要去找大夫。”
“妹妹找到大夫,是不是就一去不回了?”
谢砚指骨微扣,明明没有使太大的力,姜云婵却如被扣住了命脉,挣脱不得。
她脑袋飞速旋转:“世子多虑了,我真的是去找大夫……”
“姑娘!要快些!我瞧顾郎君流了好多血,怕是撑不了太久!”门外倏地响起夏竹的声音。
犹如利刃,刺破了静谧空间里所剩无几的祥和。
谢砚冷凝的目光似能穿透人的身体,姜云婵就此无所遁形。
她再也没法编任何理由骗过谢砚了……
那么……
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趁着现在谢砚全身无力,击打他的耳门穴。
只要他晕倒了,他们照样可以逃……
姜云婵下定决心,忽地扑上去,拾起桌上的汤碗。
与此同时,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腕。
谢砚虎口一收,姜云婵手中汤碗应声落地。
平砰——
瓷器碎落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层层叠叠,久久不散。
下一刻,天旋地转,姜云婵被压在了罗汉榻上。
谢砚伏于她身,占据了主动。
“妹妹想做什么?”他的呼吸断断续续,似沸腾的水雾,灼烧着姜云婵的肌肤。
高大的身躯也格外僵硬,好像有一把火自内而外地燃烧起来,快要把人融化。
这不对劲!
蒙汗药应该会让人身体发软,体温骤降。
为什么谢砚刚好相反?
姜云婵眼皮一跳,望向谢砚又红又烫的脸颊,“你世子怎么了?”
“这话应该我问妹妹,妹妹把我怎么了?”谢砚那双一贯古井无波的眸破了冰,欲念渐次浮出水面。
似沼泽,似迷障,要将人吞没。
身体也不再受控,强势的力量渐渐膨胀。
姜云婵腰际被灼了一下。
她娇躯颤颤,隐约明白过来,谢砚喝下去的不是蒙汗药,是媚药!
怎么会这样?她的药被谁掉了包吗?
姜云婵来不及细想,一个激灵抵住了谢砚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