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与:“也是,还有那种给你讲这个酒有什么由来,应该怎么品尝的。”
江鹤吟:“那是说给你听,骂你呢。”
时与:“我八星人,听不懂这个。”
时与:“哦哦,还有前天亲自发现了一颗银白色的小行星,与研究院商量后决定要以你的名字命名做礼物……”
江鹤吟微不可查地翻个白眼。
如今世界上最多最多的无疑就是星星,新行星一天少说发现八百个,给它们起个猫狗的名字都无人在意,江鹤吟又不是傻瓜,也过了觉得这很浪漫稀奇的年纪,实在搞不懂这有什么好拿来邀功。
两人几乎快要躲到宴会的后场,终于再感受不到别人的视线,江鹤吟左右看,这才终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脑袋顶了时与一下:“你有什么好说别人,你的礼物呢?”
下巴贴上时与的肩膀,他不满道:“你连标记都不给我,我以后要去找别的alpha。”
时与轻轻吻上他的眉心,笑道:“哎呀,真的吗?不要啊,求你了。”
她眉眼弯弯:“千万不要抛弃我呀。”
什么时候能从她嘴巴里听到这样软和的话?
江鹤吟抬起眼睛甚至都有些愣住,时与方才转过头,离得很近,他能感觉到睫毛碰触到对方的皮肤,她好像心情很好,虽说哄他依旧好似哄小孩,但没有旁人那样高高在上的感觉,并不让人讨厌。
就这么与时与对视了不过十秒,他竟觉得脸开始发烫,只能挪开身体低下头,心想这下可真有点像偷情。
“时与……”他把眼睛转到一边,忽然不敢看她,但嘴还依然敢说话,他说:“再亲一下。”
时与说:“好呀。”
她拉过江鹤吟的手,将他笼在自己的怀抱里。
她说:“其实我也有一个礼物……”
——
不过与人交谈几分钟的功夫,江鹤吟已经完全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仔细一瞧第八星那个黑头发的家伙也一起不见了,塞西尔轻哼,漫不经心将酒杯放下。
宴会上都是些见过一千次的、看得几乎叫人想吐的熟人面孔,他微笑打招呼,一路走到会场边缘,果然找到一个瘦削人影冷着脸向他这里看。
兰利倚在边沿的墙壁上,见人过来,又偏过头去看当下这个嘈杂的现场,甚至塞西尔站到身边也只装作没看见,直到对方向他开口打招呼,才终于又舍得分给他一点视线。
他想,塞西尔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优雅好听、令人愉悦。
塞西尔说:“兰利阁下,好久不见。”
兰利说:“塞西尔将军,夜安。”
塞西尔说:“真好,我正有事想要找您谈。”
有什么事是比你钟情的人赶来与你聊你厌烦的家伙更叫人讨厌的?
那估计是你的钟情者正深情款款对那人感到挂念和担忧。
塞西尔悠悠倾倒出对江鹤吟的担忧之意,兰利越听越烦,几乎快要控制不住心中的厌恶,甚至都想放出点信息素,好让这个说起旁人滔滔不绝的alpha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不耐烦。
被alpha骗了?笑死,这有什么好说的,怪江鹤吟自己识人不清,难道还要一个已经被他拒绝过的alpha为他鞍前马后处理这事吗?甚至还要再拖上他兰利。
兰利将手中酒杯重重放在桌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爱怎样怎样,难道还要我来给他当感情大将军扫清障碍?第八星的alpha不老实这不是头发丝都能想出来的事吗?”
他说:“你可真好笑,难道这样他就会多看你一眼?省省吧你!”
他话说得刻薄,如果被人听到一定会非常惊讶,塞西尔也是同样,估计也没想到他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真的说出这种话。
他似是有些无措:“但你们不是朋友吗?这样令人难以启齿的事,你该帮帮他。”
兰利更烦躁,江鹤吟找个喜欢闝倡的货色又关他什么事,他巴不得对方过得不好,扭过头去,只说:“你来告诉我,还不如去告诉江鸢阁下。”
“哎呀,这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塞西尔像是左右为难,一副不想伤害到任何人感情的样子,他循循哄劝道,“为什么不借此机会让他承你一个人情呢?你知道的,就算我去找江鸢阁下,alpha们也不那么在意这些,更何况对方不过是一个对婚姻无害的beta……”
何必这么为那个江鹤吟着想?
兰利完全听不下去,手上的酒杯放下,立刻就要甩脸走人,然而塞西尔却纠缠上来,他站在他的身前,双手支撑在他的腰侧,高大的身形几乎要将他完全笼罩住。
alpha的脊背微弯,一只手向下移,轻轻地、慢慢地碰触到兰利的手指,他说:“帮帮我吧,兰利,我知道你最心软了,兰利,我知道你是最直率最善良的omega,你就当是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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