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齐点完头,静宜的电话就来了,她没手接,让唐纳言开了免提。
她懒洋洋地问:“怎么了?”
静宜说:“没怎么,这不挺长时间没见你了,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庄齐翻了一个白眼,“赖活着呗,你实习结束了啊?”
“第一天就结束了,李伯伯给我签了个字,让我回家去休息。”
“还是你胆子大。”
“别瞎谦虚,都敢对你哥这号人上手,你也不差。”
庄齐红着脸,躲避着头上落下来的目光,连忙咳了两声。
但静宜没听出来,继续问她说:“但我怎么听别人讲,你最近和庄新华出双入对的,不是一块儿实习出感情来了吧?怎么了,嫌纳言哥老了吧?还是小庄同学嫩。”
庄齐一听就急了,“谁在放”
一个“屁”字堵在嗓子眼儿里。
她往上瞧了眼她文雅和煦的哥哥,忍住了。
还是不在唐纳言面前骂脏话了,免得一会儿被教训。
庄齐换了个词,“是谁乱说话,就昨天碰见他在走廊上抽烟,聊了几句而已。我说你们有没有正事儿啊到底,一天天的。”
静宜说:“嗐,我们这种人能有什么正事啊?”
“明天一起下午茶,挂了。”
“好的,拜拜。”
丢开手机以后,庄齐也没心思弄指甲油了,全收进了盒子里。
她起身去岛台旁洗手,仔仔细细擦干净以后,才敢坐回来。
Baxter深灰色大马士革沙发上,唐纳言仍然沉默寡言地坐着,不动如山。
好像刚才那些放肆的玩笑话他全都没听见。
庄齐小心地侧身,慢慢坐过去,把下巴架在他肩上,“哥,没有那回事,你别听。”
“嗯?哪回事?”唐纳言这才转过头,轻声问她。
没往心里去就最好了。
庄齐也不愿复述,她把手伸上他的喉结,“也没什么,不用管。”
唐纳言捉住她的手腕,揽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把她抱到了腿上坐着。
他把手绕到后面,扯下了飘在后面的发带,她一头卷发掉下来,乌云一样蓬松堆在颈侧,唐纳言拨开它们,目光长久地审视着她。
雪肤月貌,一双水润的横波目,像透着琉璃光彩的走马灯,引得人人争相去看。
庄齐被盯得不自在,脸上烧出一片红晕,“哥,你怎么了?”
“没事。”唐纳言放在后背上的手渐渐收紧,把她摁进了怀里,“你昨天回来以后,到现在都没亲我,我有一点不高兴。不要紧,过会儿就好了。”
庄齐听了以后,心里软软地塌下去一小块。
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
因为少了一个日常的吻,他沉默了这样久。
她把脸埋进他颈窝里,在那股木质香气里乱蹭,“我忘了,现在补上可以吗?”
“昨天和庄新华说话的时候,他在抽烟?”唐纳言忽然扶起她的脸问。
庄齐点头,“是啊,他抽烟可凶了。我们真的没说别的,就讨论了两句学校的事,他不是学国际关系吗?在外”
唐纳言的手指按住她的唇,“我知道,你不会和他有什么,不用说了。”
他又笑起来,抵着庄齐的额头,为自己的疑神疑鬼发笑,还好没有问出口。
庄齐把他的手拨开,温柔热切地去吻他,像窗外连绵细密的雨丝,一刻不停地从天上落下,用她柔软的唇舌含吮他,要把他整个吃进肚子里。
是这样,从昨晚辗转到现在,他要的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