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怎么样我不想管。”
顾砚修顺着旋转楼梯往下走,就听见了他父亲的声音。
“明天晚上就是宴会,你让他穿什么出席?”
顾砚修甚至能听见他父亲在深呼吸,好像在压制怒火。
祝欣柔小声嘀咕。
“外面的西装店,都可以买到衣服的呀。”
顾诣笑了,笑声里含着怒气。
“你让他穿成衣店的衣服出席?那好,全家都穿成衣好了!”他说。
“你是生怕媒体没有东西可写,要给他们看看,我连一件衣服都要苛刻你儿子?”
“你儿子”三个字,把祝欣柔吓得一哆嗦。
“法院早就把他判给他爸爸了!”
祝欣柔哭着,第一时间跟陆野划清了界限。
顾砚修看到了陆野。
自从上次陆野拿走了别墅钥匙,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再来主楼,看样子是被佣人叫过来的。
今天是周末,他没穿校服,一件很简单的灰色卫衣,看起来又旧又单薄。
他站在那儿,没说话,好像面前所有的争吵都与他无关一样。
就在这时,祝欣柔一抬眼,正好看到了顾砚修。
她瞬间变了表情,刚才对陆野的嫌弃,全都化作了欣喜和讨好。
“砚修来啦!”她一抹眼泪,亲热地凑过来,转头就对顾诣说。
“砚修不是做了好几套衣服吗?这小子不挑,拿一套给他穿上不就好了!”
顾砚修也要被她气笑了。
祝欣柔在顾家生活了几年,裁缝都养了五个,还不知道定制是什么意思吗?
量体裁衣,一厘米都不会错。他的衣服拿给陆野,就算他挤一挤能穿进去,看起来会很滑稽。
“阿姨,他穿不上的。”顾砚修看向祝欣柔,尽量平和地说。
祝欣柔好像才意识到,嘀嘀咕咕,又不说话了。
顾砚修又问:“您为什么要拿他做衣服的钱去买包?”
他虽然没去过祝欣柔的卧室,却也知道她的衣帽间有两百平,各大品牌每季的新品都会送到家里来。
祝欣柔看起来更局促了。
她不说话,反而是坐在沙发上的顾诣按了按额角,看起来极度无语,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
“h家限定款钻石包,她要拿来在明天的晚宴上用。”
顾砚修:“……。”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
祝欣柔的丈夫和她结婚了几年,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她。
他看起来很惊讶,但对陆野来说,祝欣柔做这种事太正常了。
他是她随手团起来丢到角落里的垃圾,谁会花心思和金钱去把一团垃圾打扮得体面漂亮?
甚至顾家要办宴会,陆野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祝欣柔肯定不想让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