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慧泽客气却肯定的答复后,凌久安心回了书房中,拿出一本新书继续自己的“补课”。
看了几页,他忽然想起什么,对门外的墨竹道:“你找两个护卫,一个叫江寒,一个叫宁诺,让他俩在慧泽师父院外十米处巡逻,若是有人想靠近,便审完再放进去,梅姨娘断不能入内。”
正好给他的两位熟人找点事干。
“是。”墨竹应下,又问,“那张大夫可还要追踪?”
“不用了,既然他的药方是对的,那便是没有害人之心,只是通过梅姨娘的关系,从府里掏些银子罢了。”凌久盘算好,“过几日,我便让他把不该拿的全都吐出来。”
说完,他才注意到墨竹看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变化,不自觉心虚道:“怎么了,不能吗?”
“没有,只是觉得,”墨竹笑了一下,“您和小姐真的很不一样。”
“她会怎么样?”凌久好奇,他印象里,冯嫽那般心善,该不会看那张大夫没有害人就既往不咎吧……
墨竹沉默了。
总不能说,小姐会暗中放出消息,置整个医馆都于不义之地,致使再无患者信他们,让这医馆消失在京城中吧。
小姐既然暗中做,那一定是不想别人知道,她自然要帮小姐瞒着。
“嗯?”凌久发出疑惑的声音。
“啊?我去找护卫。”墨竹说罢,便似逃命般跑远了。
“哈?”凌久懵懵的,“话还没说完就走了。”
算了算了,这都小事,明天的消寒宴才是大事。
天大的事!
消寒宴,冯嫽一想起这三个字就头疼,虽说她得了出宫令牌,但却不能说走就走,出去就要先向皇后报备,皇后批准了,她才能走,还要有人跟在她屁股后面指指点点。
她捏了捏眉头,父兄大捷是喜事,只是不知道母亲病怎么样了。
再说这消寒宴,全是女眷,她一介男子,还有婚约,怎么想也进不去,最多在墙外听个响。
况且她也不知道这消寒宴今年在哪个府中办,总不能一家一家地找过去。
“殿下。”承福敲响了门扉,“皇后娘娘那边派人来问您明日出宫吗?”
“怎么了?”冯嫽隔着门问道。
“说是明日消寒宴在丞相府中办……”
冯嫽眼睛瞬间睁大,在丞相府中办!
“皇后娘娘准备了馈礼,您若是出宫,今年的头彩便由您送去丞相府。”
“好!”冯嫽一开门,承福险些没站稳,踉跄一下才道,“殿下你也不必如此激动。”
“备好车马,明日一早便走。”冯嫽脸上是挡不住的笑意。
“殿下,咱哪有车马啊。”承福小声提醒道。
冯嫽一顿,恍然想起自己这并非是在府中,宫中车马调度须告知太仆寺,但此行为皇后所托,倒是不必再找人前去通报。
“明日你随我同去,只管听了吩咐去做,切莫多说一句话。”冯嫽嘱托道。
“是,殿下。”
皇后准备的馈礼不少,羊脂玉灵芝式如意一柄,各式十八籽手串十余条,竹雕牡丹式如意一柄,文竹寿春宝盒一个,黑漆描金莲蝠纹笔架一座……冯嫽看着礼单,一件一件的核对。
除此之外,更有名家书画一箱,统共五箱,属实是近年来消寒宴馈礼最多的一次。
皇后送礼给母族撑脸面无可厚非,但数量如此之多,到时候怕是人人有份。
冯嫽垂眸而视,各家女眷皆到场,她真正为的可不是什么善德的名声,而是给凌川笼络人心。
随行的人群中走出一男一女。
男子行军礼,自我介绍道:“属下段里,受皇后娘娘之命,护您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