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鹰刀自小无父无母,我义兄一家对我就象一家人一样,有好吃的先给我吃,有好的衣服先给我穿,就是亲生的哥哥嫂嫂也不过如此。
却不料晁无心那贼厮撞见我嫂嫂貌美……“说到这里,一阵伤痛涌上心头,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鹰刀顿了顿道:“那贼厮便设计杀了我义兄,随后闯入我义兄家中奸杀了我义嫂。等我听到消息赶到家里去时,连我那两岁的侄儿也死在地上。范大哥,你说,这种丧尽天良的禽兽该不该杀?”
范歌一时间被如此惨剧惊呆,还未回答,只听左边已有人大声叫道:“该杀,这种人就算你不去杀他,我也会去捅他两剑。”
鹰刀回头一看,正是早先趴在桌上的醉汉。
只见他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先前落魄的模样荡然无存。
鹰刀大为感激,提了一壶酒走过去给他倒上一碗,自己先干了一碗酒说道:“这位兄台,虽然我不知道今晚你在这里是不是冲着我鹰某人来的,但为了你刚才的那句话,我就要敬你一杯酒,这一杯酒是替我地下的义兄敬你的。”
那人也不客气,端起碗仰头就喝。
鹰刀道声多谢,仍然走回原座继续说道:“于是,我将我义兄一家葬了之后,连夜跑去杀了晁无心,割了他的人头来祭奠我义兄。最后被鬼王府的人一路追杀到此,说句实话,我能活到现在连我自己都不大相信。今天,我请范大哥来喝酒,一来叙叙我们往日的旧情,二来,我对能逃出去毫无把握,与其偷偷摸摸东躲西藏,不如奋力一战来的爽快,就算失手就擒,落在大哥手中总比落在别人手中的好。”
范歌愤然道:“鹰兄弟,你把我范歌看做什么人了?难道我会和你为难吗?”
鹰刀心中感激,口中却道:“范大哥,你我相交是私,你奉命抓我却是公,你能来到这里听我说几句话,喝几杯酒,我已经很感激了,总算我鹰刀没有看错人,没有交错朋友。现在,我们私事已毕,我只求能和大哥公平一战。”
范歌当然知道鹰刀是怕他连累自己,故而要求一战,但自己又怎么可能答应他的要求呢?
而且,他显然并不知道这里这许多人是为了什么才来的,这件事早已演变的复杂无比,并不是鹰刀想的那样单纯只是为了他是鬼王府叛徒,鬼王府要拿他回去那么简单了。
范歌黯然道:“鹰兄弟,你且坐下听我说。”
鹰刀听他声调有异,知道他另有为难之事,便依言坐下。
范歌道:“本来,这件事极好解决。我陪你反出鬼王府流浪江湖也好,你我兄弟一战也好,简简单单干脆爽快一言可决。但你却不知道,事到如今已不是你我兄弟所能控制的了。”
鹰刀奇道:“为什么?”
范歌道:“难道你不知道你身上的东西就是这里这些人的目标?”
鹰刀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范歌也奇道:“你不知道?蓬莱仙阁的九转心经不在你身上?”
当范歌说到“九转心经”时,周围的人群一阵耸动,显然他们的目的果然是为了这本经书来的。
鹰刀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盯着自己,原来是为了一本经书,但他也更为奇怪:“什么蓬莱仙阁?什么九转心经?”
范歌见他的情形不象作伪,便道:“你今天下午是不是乘一艘船来林家集的?”
鹰刀道:“是呀,怎么了?”
范歌看他果然不知情,道:“那你知道那艘船的主人是谁吗?”
鹰刀笑道:“是一个少女,我听花溪剑派的人称她为公主,难道她真的是公主?”
范歌严肃道:“她虽然不是真的公主,但她的父亲却在中原武林称王。她的父亲便是东海蓬莱仙阁的当家人称‘紫衫逍遥王’的楚天舒。而那少女便是他唯一的爱女,由于她住在邀月楼,所以人人称其为邀月公主。”
鹰刀一听那楚灵的来头居然这么大,暗自庆幸自己命长,这么惹她生气,自己的脑袋还好好的呆在脖子上,真是万幸。
但花溪剑派会明目张胆的去打她的主意,却叫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冒此风险去抢人,决不会简简单单地只是冲着楚灵的美貌去的,难道还有其他什么更为诱人的目的?
而这件东西的重要性或者说诱惑性大到连得罪楚天舒也可以?
莫非就是范歌所说的什么九转心经?
鹰刀一边想一边道:“那邀月公主来头再大,和我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范歌道:“怎么没关系,你刚一下船,就有消息传来,说邀月公主将她家的内功心法九转心经送给你了。”
鹰刀听了跳了起来道:“什么?这是那里传来的谣言?她无缘无故地怎么会传我什么九转心经?”
范歌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会无缘无故呢?你是邀月公主的情郎,这九转心经就是她送给你的定情信物。鹰兄弟,没想到你这风流的毛病一直改不掉,这一次,你可惹了大麻烦了。那邀月公主裙下之臣无数,若是知道你是她的情郎,只怕你在江湖上寸步难行了。”
鹰刀头上冷汗直冒,这一下给人栽赃栽得不轻,只怕自己这条小命就此送在这件事上。
他不顾范歌笑他,哑声道:“范大哥,你这消息是从那里得来的?”
范歌道:“消息的来源绝对可靠,现在江湖上早已传遍了。好象最初是由蓬莱仙阁的人传出来的。”
鹰刀听了不由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满脑袋都是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