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鸢不想和松竹争这个风头,因而在何贵人平安生产后,让他去到前厅告知喜讯,本以为至少能抵去他对自己的不满,谁料他回来时,脸色竟比离去时更阴沉。
他不会是顶着这张脸去说的喜讯吧?
何贵人初为人母,看着躺在怀中的孩子,面上难得浮现恬静温柔。汗水将发丝沾在额头,嘴唇因失血无力苍白,眼眸却透着幸福。
淮鸢不自也替她高兴,笑道:“我瞧着皇子很像贵人呢。”
何贵人抿唇笑了笑,道:“还是像皇上好一点。”
还没温存多久,又有宦官传来旨意,晋何贵人为何嫔。
双喜临门,何嫔眼眶湿润,轻声道:“也算是值了。”
再说回外头,不多时便抓到了下毒的人。
竟是御膳房一个不起眼的宫女,被抓时瑟瑟发抖只说自己不知清荷草会与核桃生毒性,她不慎将自己服用的草药落入碗中,担心误了时辰,便瞒了下来。
皇帝目露憎恶,一眼也不愿多看,只道:“拉出去杖毙。”
皇后顿了下,轻声道:“皇上,可否容臣妾问几句话?”
想到受害的原可能是她,皇帝默许了。
皇后目光平淡,道:“你说你近日在食用清荷草,自哪日开始?生的什么病?为何生了病却没告假,仍待在御膳房?”
宫女愣了下,张了张嘴,眼神朝某个方向瞟去。
皇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竟是端嫔。
“皇后问你话,你不答,反倒看来看去是在看谁?”皇帝也察觉出几分不对劲。
端嫔目光慌乱,怒斥:“你看我做什么?!”
宫女立时低下头去,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自三日前嗓子发痒,大夫说清荷草祛火,奴婢就买了些来……为何不告假,因为,因为……”
盛贵妃察觉出其中猫腻,惊觉原来自己成了替罪羊,忍不住大怒:“因为什么你说啊!”
贵妃盛怒吓得宫女瞬时扑倒在地,全身发抖,一摊液体自身下流出,直到骚味传遍大殿,众人才知她竟被吓得失了禁。
皇帝示意宦官将她拉下去,身侧红衣宦官道:“光御前失仪此一罪,便能治你九族。”
宫女骤然抬头,似是终于回神,惊慌失措挣扎着道:“端嫔救我!”
她想的很简单,尽管端嫔从前许诺她的十两黄金是她一世也挣不来的,既能救弟弟的病,还能救出赌博成性被压在赌馆的父亲,可若是牵连了家人,再多的钱又有何用?情急之下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求救,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拼命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