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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所以对不起。”
……
“虽然今天是七夕,可是我们是应付式情侣,相亲不也是走个过场?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根本没有太多接触的必要。”
……
“嗯,好吧!我下来。”
听到对话内容,但悲喜交加,杨桉羞愧好像破坏了谢树的大事。
于是谢树再次抽动的时候,立马松开。
继续装睡。
杨桉匍匐着回忆,脸埋在枕头里,忆了半天默然发笑。
顾笙然看着谢树心情不错的样子,虽然一天没心没肺的,但不得不承认,这傻大个在的地方,空气确实会游动得快乐一些。
谢树察觉母亲的视线,偏头对她笑了笑,大言不惭的说了句:“是不是你也被我迷住了!”
顾笙然:“……”
杨叔把鱼端上来,对着谢树的后背就是一掌:“今天七夕,我都想出去约会了!你天天在医院打扰你妈妈干什么!”
谢树被打蒙了头,委屈的讲:“这不是正约着会吗?”
杨叔:“……”
顾笙然补上:“没事,吃完饭我就走了。留他一个人。”
谢树惊奇的看着他妈妈:“你也没说啊!”
顾笙然:“我去哪还要和你汇报。”
谢树自言自语:“早知道,就自己来了。”
谢树思考着还是把杨桉的事和顾笙然讲了。
“也不奇怪。我们都知道突发性耳聋的不确定性,病情可能会有反复,至于怎么推进只有天知道。”
谢树点头:“她说这两天都在失眠,可能也和她自己推测的那样,就是睡眠的影响。刚好下午的睡眠补偿了,就又恢复了正常。”
顾笙然举着水杯听着谢树的分析,赞同道:“可能她当时不要你来叫我,也是一个好处。虽然是一种病急乱投医的、出于下策的自我欺瞒,这种恐慌,只有她一个人面临,就像你连帮她都无从下手,因为她根本就听不见。我去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甚至判定不了,我只会让她去做检查。很多时候,这种病长时间都会一定程度的引发心理问题,瞬间的沉重打击,不得不面临的生活困难,旁人无法体会的感受,会在他们的生活里无限衍生,睡眠得不到保证的情况下,身体和大脑处于负荷运转,会越来越加重病情恶化。不过,我希望这是一个好的状况,有改变就代表有突破口,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只要保证一定的条件,往改变的方向顺藤摸瓜,也许会是一个办法。”
谢树:“原来理论和实践就是这么区别的,现实里任何千奇百怪的状况都有可能发生,可理论只有一条判定的标准,我好像更能理解你上次教训我的话了。”
顾笙然点头微笑:“这只是冰上一角,你以后要面临的情况会更麻烦。况且,在医院里杨桉的病属于不太会被提及的哪一类,因为论起胸腔、肝脏、脑部等,这类疾病才是要命的。很不幸,杨桉也经历过,所以她现在的安静就代表她面对过更糟糕的,才会不把这当一回事,有直面的勇气,她虽然抵触但是也在自洽。杨桉妈妈明显看的更远、更快、更敏捷,所以逼着她休学。试想如果让你选择患有一项要命的疾病和永久失聪,你会怎么选?要命的疾病得到的是短暂正常的生活,永久失聪是长久的有缺陷的生活,你是要耳朵还是要生活?”
谢树顿了一下,好像没听清:“你说什么?杨桉以前生过什么病?”
“先天性心脏病啊!唉,你不是看过她的病例吗?她初中也休过学的,不然为什么18了还才高三。”
谢树追问:“可是你当时没说啊!”
顾笙然恍然大悟:“啊,对,的确是不确定,我也是昨天才拿到她以前的手术报告,在我桌上。”
谢树感到震撼,杨桉或许远比他以为的要更会隐藏,以前觉得她的老成好像误会了什么。
他才彻彻底底明白昨天公园里的争吵,杨桉想要争取的到底是什么。
顾笙然拉回正题:“所以你会怎么选?”
看了看旁边的三角梅,谢树摇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