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可以装模作样地哄谢裕几句,将他打发走便是了,最坏也不过是被压在床上折腾一番。
可他几度张了张嘴,大概是被谢裕这沉闷的情绪所感染,竟也说不出话来。
他正思量着说些什么打破尴尬,方才还安安分分的谢裕却是突然不安分了,突然抓住他的手凑到鼻尖一闻。
“什么味道,这么难闻?”谢裕皱着眉,满脸不高兴。
沈蔺:“……”
他就多余担心谢裕的精神状态。
这么一个顽劣的人会突然变得忧郁?他还真是天真!
“呃……”沈蔺一时语塞,“大概是不知道在哪沾了香料,被染了气味。”
“擦了。”
谢裕不是很高兴地说,又闻了一遍,“擦了,以后少往身上涂这些难闻的东西。”
不喜欢你还又闻了一遍?
沈蔺心中诽谤,到底是拿起方帕开始擦拭手心。
谢裕看他擦得费劲,眼皮一跳,直接抢过那块帕子开始用力摩擦他的手心。
那帕子的材质很好,碰到沈蔺皮肤的时候并不觉得粗糙疼痛,反而有些痒痒的。
沈蔺被这轻微的触觉搞得想笑,最主要是谢裕的神情太过于认真,一丝不苟的,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做什么正经事。
于是沈蔺就这么笑出来了,被谢裕捏着双颊仰起头,收获了一个包含威胁警告的眼神。
沈蔺含糊不清道:“我不笑了。”
谢裕满意地放开了他,继续低头与香料作斗争。
沈蔺又噗呲笑出了声。
谢裕:“……”
“我最近对你是不是太过放纵,让你助长了一身坏病?”
沈蔺眨着眼睛,“没有呀。”
谢裕彻底不说话了。
好半天,他才把那帕子一扔,又抓住了沈蔺的手送到鼻尖一闻。
谢裕折腾了半天,那香味并没有怎么变淡,反倒是被他无情抛弃的方帕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气味。
谢裕:“……”
得,白折腾这么久。
今日谢裕的心情绝对算不上好,在宫宴之上他莫名其妙被阿克图挑衅,又因为沈诚嘉的介入痛失沙包。回到王府找沈蔺吃了个闭门羹,好不容易见到了沈蔺,他身上还有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他本来应该发作一番,或者抱着玉琢,那只白猫,一遍遍地揉顺它的毛直至它害怕被薅秃自己灵活跳走。
可他现在究竟是在干什么?用一块帕子擦了半天沈蔺的手心并且还有点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