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崇微微颔首,点开一段监控视频,递过去,“陈怀宁最近很古怪。老先生住院那天有人说医院走廊碰到他了,但我一看监控,他人那会在爱丁堡的教堂里面做礼拜。”
刘君越冷哼一声,移开视线,“说看到陈怀宁的人估计撞到鬼了,爱丁堡飞伦敦怎么着也得两个小时。”
顾雨崇点头,脱下外套,他今儿里面穿了件墨绿色毛衣,袖子卷到小臂上,松松垮垮的,跟平时穿西装的样子比倒显得没那么苦大仇深了。
刘君越扫了他一眼,打岔道:“看你这身衣服,昨晚住在廊桥那儿?”
“嗯。”顾雨崇指尖轻敲桌面,拉回正题:“陈怀宁没有双胞胎兄弟,但我早上查了趟监控,走廊尽头确实有个相似人影,而且大厅里还出现了一个可疑女人。”
他又调出一段视频,点击暂停键,指了下走廊晃动的树影又指向大厅里戴着帽兜的女人。
“那晚的监控被人有意修改过,我能调出的片段只有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哪个病房,需要你帮忙调查一下。”
“查是能帮你查,但你得让我看完监控。”她抬了抬下巴,“你这糊到姥姥家的人影,让我去哪给你捞人。”
顾雨崇把视频递过去。
刘君越看到一个戴着兜帽衫的女人,步履蹒跚,绕着大厅转悠两圈,敲了敲窗边的花盆,忽然握紧拳把什么东西揣进口袋,她转身,见着两个黑衣保镖,脚步一顿,踉跄后退,保镖快步走来,监控一黑,最后定格在他们举起电棍的瞬间。
刘君越盯着保镖肩头的蓝角星徽章,呼吸紧了紧。
顾雨崇瞥她一眼,道:“我觉得她和陈怀宁脱不了关系。”
“怎么说?”
顾雨崇指着太阳穴,“第六感。”
“切,就你还有第六感呢。”刘君越吸了口烟,朝他吐烟圈,“快,老实交代。”
顾雨崇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盯着杯底茶叶,眸色深处一片疏冷,好似在消极抵抗。
刘君越也不急,蹍灭烟头,找来薄荷糖,数了三两粒一齐塞进嘴里,咬的嘎嘣响。
顾雨崇闻声抬头,见着圆不溜秋的糖,心里窜起一阵麻痒,下意识地去找兜里的镇定片,指尖触上铝箔药板的刹那又停住,眼底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收回手,伸手要道:“君越姐,也给我几粒糖吧。”
刘君越故意把糖收到身后,道:“你先跟我说清楚那女人和陈怀宁的关系,我再给你。”
顾雨崇喝了口茶,冒了一身冷汗,他咽了咽口水,视线模糊,额角抽痛,最后搅得整个脑子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好道:“五年前淮江县医院也有个瘸腿女人,她戴着口罩,常在饭点进出陈怀宁的办公室,后来陈怀宁走了,她也跟着消失了。”
刘君越缓缓点头,朝他抛了两颗糖,道:“哎,怎么又绕到陈怀宁这来了,话说现在还不能把他抓来问话吗?”
“老先生没死,动他…不妥。”顾雨崇抓着糖袋子,叠成四四方方的块,“我们先搞明他为何出现在教堂,下个月再近他的身。”
“这还不简单,他要不是基督徒,那就吃饱了撑地想要去遛弯。”
“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