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都知道,真正应该反思警醒的人,根本不会来看这些东西,道德永远只约束有良知的人。”
“比如我们。”
众人发出一片笑声,有人鼓掌,有人朝他举杯。
“敬我们都是有良知的人。”
“敬和平!”
沈鹜年微微颔首,同样举起手中香槟回敬,视线扫到人群外的我,并不停留,直接从我脸上掠过,好似根本不认识我这个人一样。
刚扬起的唇角一点点落下,我抿了抿唇,捧着托盘没趣地走开。
好啦,我现在成了没有良知的人了。
明明之前怼人家周小姐的时候,说什么Cure本来就没有义务救Redvein,那是人家的自由,到我自不自由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就是冷血无情。
双标。
内心腹诽着,我端着小点心来到远离沈鹜年的另一个展厅。
这边的人少了许多,零星散布于展厅的各个角落,我来回游走穿梭,推销着自己托盘中的马卡龙。
“这次负责策展的,是不是那个阿什麦金家的养子?”
“就是他。父亲枪杀了母亲,然后被阿什麦金收养了。”
转角处,我听到交谈声倏地停下脚步。
两位手持香槟的女士坐在一张长椅上,背对着我,尽情聊着八卦。
红衣女士一脸求真若渴:“那个传闻是真的吗?他的父亲沈爻当年是个不得志的艺术家,上门去求阿什麦金为他策展,被阿什麦金拒绝了,说他作为艺术家生平太过普通无趣,没有冲击力。结果沈爻听进去了,没多久就枪杀了自己的妻子,接着吞枪自尽。”
黑衣女士浅抿了口酒,不紧不慢地说道:“是真的。而且当时是想连孩子一起杀的,但母亲保护了孩子,将他护在了自己身下。孩子虽然也受了枪伤,好在最后救回来了。”
她显然是业内人士,知道一些内情:“阿什麦金心存愧疚,收养了沈爻的孩子,并且在孩子成年前负责代管沈爻的所有作品。他多厉害啊,短短几年,沈爻那个疯子的作品便水涨船高,成了天价。”说到此,她冷哼一声,“我是不信那鬼佬这样好心的,这些年据说他一直以各种借口延迟将那些遗产交还到沈鹜年手中,做得不要太明显。”
红衣女士遮住唇,惊道:“司马昭啊。”
黑衣女士耸耸肩,之后便另起了话题。
我没再听下去,捧着马卡龙蹑手蹑脚地离去,生怕被她们发现了。
原来沈鹜年的身世竟这样复杂,感觉……比我还要凄惨几分。
不对不对。我赶忙摇了摇头。又不是学习成绩,这种事怎么能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