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夫负责。”谢衍含着笑。
“谁要你负责。”殷无极气的蹬腿,被衾滑落,露出他锁骨上深深浅浅的痕迹。
谢衍提灯看去。
殷无极仓促遮掩,却见一行醒目的情诗,明晃晃在灯下呈现。
那是昨夜,谢衍兴之所至时,指尖沾着化开的灵气,调匀了胭脂,在他洁白修长的身躯上写了阕小词。
从锁骨到胸口,再到腰背处,勾勒圣人的指尖字迹。
谢衍甚至把“谢云霁”三个字写在他身上,作了藏头诗谜。
那笔迹,宛如罪证。
谢衍也难得轻咳一声,他忽然就想起来了。
殷无极遮不住,索性也不遮掩了,道:“圣人千杯不醉,却醉灵力。您要面子,做了什么坏事,第二日惯常都不认的……”
“这倒不会。”谢衍兴致盎然地抚过他腰上的落款,无不惋惜,“可惜一擦就掉。”
“您还想写擦不掉的?”
殷无极恼的厉害,竟是赤着上身,翻身下床,气冲冲地道:“本座昨夜被您要求侍候,想着您伤重,不宜动气,也就忍了。今天非得教您尝尝‘犯上’的厉害……”
谢衍到底是重伤未愈,很轻易地就被小狗冲过来,揽着腰,圈在臂弯里。
“好,别崖终于学会‘犯上’了。你且来试试。”谢衍也半点不反抗,只是笑,畅快淋漓。
殷无极本该报复回去,但是在察觉他的身体依旧冰凉时,顿时犹豫了:“您昨夜,肌骨几乎寒透。”
他声音很低,很温柔,“海眼里,冷么?”
“有点。”谢衍本想说不冷,但话出口,却坦诚了真话。
大抵是元神相交的感觉还没消弭。他骗不了别崖。
“……果然很冷。”殷无极默默运起魔功,让本就温热的身躯更滚烫,让如冷玉似的师长靠的更舒心些。
如此行事,圣人就能够更好地从他身上汲取什么。无论是情欲,还是温暖。
倘若师父需要他做一回炉鼎,他为还他恩情,有什么不能做呢?
温情正好时,谢衍忽然听见屋外,白相卿敲门。
“师尊,您的伤势可好些了?”
他们此行如此秘密,照理说连风声都透不出去。
白相卿又如何能料到,那位本该身在北渊的师门叛徒,此时正登堂入室,正和他们光风霁月的圣人师尊缠绵厮混呢?
殷无极的身体一僵,他们疯的太超过了。倘若白相卿要进门一探,现在收拾压根来不及。
他匆匆望去,只见衣架上挂着他的玄色衣带,地上扔着他的配饰和裹腰,华贵的外袍更是垫在床榻上,至于无涯剑……
魔君愣了半晌,才从床底找到了躺了一夜,此时正安静装死的剑,简直是哭笑不得。
“相卿,为师无妨。”谢衍立即开口,把徒弟挡在门外。
“……休息两日,灵气已有所恢复,完全恢复还需要些时日。”
谢衍倚在枕上,他现在衣衫松散,风流恣意,脖颈到锁骨满是痕迹的模样,也是压根不能见人的。
更遑论,空气中还若有若无地透着情事的味道,只要进门,就不可能闻不出来。
“师尊,您没事就好。”白相卿松了口气,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徒儿为您准备了滋补的灵药,您若是有吩咐,随时唤弟子。”
殷无极刚刚捡起落在地上的衣物,忙着收拾,却突然想起什么:白相卿最规矩,哪里会闯师长的寝殿呢?
他再转头看谢衍,比他稳重多了。
谢衍果真没动,还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随口诓骗徒弟,“放在门口,为师调息后,会去取用。相卿有心了。”
窗户纸映出圣人修长的身影,孤直如松,浑然是端方君子。
谁知道,这样白璧无瑕的圣人,屋里竟藏了个大美人魔君,与之昼夜双修,笙歌不止。
白相卿不疑有他,在门外行了个弟子礼,崇敬道:“那就不扰师尊清修,弟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