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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屈指又算了算,嘴里念念有词,犹如神棍一般,前言不搭后语,吐露的全是似乎匪夷所思的要求,“人口,还有人口,人口数字也要给到。三个月内不要来太多人,但三个月后越多越好——但也不能太多——来了没地种那是不行的,关键在地……现在不是挑挑拣拣的时候了,能种粮食的地都得用上……对了!”

谢五哥眼睛一亮,“快告诉圆性他们,别忘了都城内存着的种子,全都得要过来——让那两个主互相揭发,把他们的粮仓都揪出来,他们手里的种粮可都是好货色,用做我们种子的补充刚刚好!”

他立刻站起身来,甚至不惜动用了自己的身份去压人,事实上,谢五哥很少和外界直接交流,主要是因为他的身份较为敏感。但他也很清楚,妹妹之所以把自己派来南洋,其实也就是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给南洋的粮食生产定个调子。必要时,他的身份就是基地运转优先级的表现。

“算了,你们传话没份量,带我去通信室,这话我自己来说!”

第1103章南村来客

哦噫!你们快看!前头来了好多人啊!”

“真喽?”

伴随着短促的吸气声,和仿若鸟鸣一般咕咕的叫声,原本还在甘蔗林中若隐若现的人影,顷刻间便消失无踪了,悉悉索索的摩擦声随即想起,靠近根部那茁壮的蔗根边上,冒出了一丁点儿绿色的影子,从远处看,几乎难以分辨,近处彼此一瞧,却很方便地将熟人从蔗根的阴影中辨认出来了。

“怎么样?是兵来了吗?”

“好像有人抬吊床——是大官那!”

人们犹如风声一样窃窃私语着,在竹斗笠下方眺望着远处蜿蜒道路上,缓缓前行的队伍,眯着眼辨认着那显著高出了人群一头的,有些晃动的东西——这东西很大,至少,要比他们在乡间偶尔能见到的,地主大老爷乘坐的吊床要高大得多:村里常见的吊床,就像是被一根长而带有弧度的棍子给挑起来的,两面都带了撑脚的扁担,两端绑了吊床,这样,走动的时候,两个奴才把扁担挑起来,人就可以随意地盘坐在吊床上,而到了地头之后,把扁担一放,撑脚支持住了,就成了可以直接在上头小憩,或者盘腿而坐,现成的坐具了。

这样的吊床,距离地面的高度,也就差不多是人的腿长,若是挑夫矮一些,还没有小腿高呢,从远处看不会特别的醒目。但现在,队伍所簇拥着的高架子,就有所不同了,它像是个大椅子,两面绑了棍子,或者是木头,这样一共就要四个人挑了,同时,这四个人还都难得的高大,所以那椅子好像矗立着的小山包似的,相当的醒目,让人远远看了都生出畏惧来:这是什么东西啊?上头坐着的是人还是神像呢?

这样一支队伍,突然出现在道路上,难免让人产生许多联想——如果运送的是神像,似乎就是更可怖的事情了,农户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往林子里又缩了缩,也有人低低地念诵起了量子黑洞神明的尊号,“无上知识照耀我,妖魔鬼怪不敢来……哎呀!”

这个面色黝黑,长着连心眉的男人,忽然低低地叫了起来,又后怕地一把捂住了嘴巴,直到确认远方的队伍没有发现自己,这才心惊胆战地重新开口。“刚才我得了神的点化——我想起来了!这东西大概叫轿子!是皇帝用的东西!”

皇帝,这个词大家当然知道什么意思,但在日常生活中实在是不常用的,大家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不过,这么一说的话,他们所见到的怪东西也就很合理了:不仅仅是抬的所谓的‘轿子’很怪,连这些人的服饰,肯定也是这些从前的佃户所不常见的。

虽然安南人是很不怕热的,但一般来讲,他们也不怎么穿厚衣服,但这群人都穿了花哨的厚料子,还戴了高帽子,眼力好的人,还可以看到他们腋下的湿痕。这么隆重的衣服,哪怕是大官也不会在平时穿吧,除非他们护卫的正是皇帝,而皇帝要去见的就当然是——

“是去见大祭司他们吧!”

“大祭司的地位真高,连皇帝都要去拜见!”

“那还用说?!回去干活吧,有大祭司在,强盗可不敢来!”

“对对!现在还有许多兵!哦噫,他们挺好的!对人和气,还给我们钱换东西吃!”

“别说那么多了,快去砍甘蔗吧!哎呀呀,只要不是兵就行了……不对,如果是大祭司的兵,也可以,皇帝的兵嘛,黎大王的兵嘛,就不行!”

确认了这支队伍不是前来抢掠的,农户们也就有心思继续干活了,他们立刻四散开来,重新操起了砍刀,冲着甘蔗使起劲来,任谁都没想着多看一会热闹——他们安南人,和再往南那些懒惰的土人不同,天性还是非常勤快的,把干活看得很重。

也因此,他们不太看得起在安南讨生活的南方土人,认为他们吃不了苦,只想着玩,只要种一点粮食,心里就满足了,有时候,下一季稻子还没成熟,家里就没米下锅了,只能去采芭蕉野果煮着吃,熬过那段没粮食的日子,本地的土话把这样的人叫做‘吃野果的人’,是对于南方土人特有的蔑称。

安南这里的越人呢,他们很喜欢种田,尤其是这几年来,更加喜欢耕种了。之前,因为平原这里的战乱,大家受不了两边皇帝,对平原村子那反复的争夺,纷纷都逃到山里去,修建起了梯田——就算是山里的梯田,他们也很珍惜地打理着。直到大家收到了祭司的消息,祭司告诉他们,真神要垂青安南了,他们可以不必躲在深山里,完全可以下山来种田,大祭司会保护他们的,甚至于,现在下山种田,税赋只是从前的几十分之一,简直就相当于没有呢!

祭司的话,在村子里一向是很有信用的,这种信用有非常坚固的基础——基础就在这甘蔗林中,这些佃户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和知识教的祭司打交道了,一开始他们主要是偷偷地在林子里种点甘蔗,在村子里熬糖卖给祭司们带来的商人。

糖是比较贵重的东西,份量也轻,几麻袋就能换不少钱,这比米要好得多,南边来的商人不要米,他们在占城港有很多田地,那里的米产量极高,非常便宜,用的是一种非常高产的仙种。

仙种?什么叫做仙种呢?大家的耳朵,不由得都竖起来了,当然他们种的都是地主老爷的地,就算是仙种,他们也没什么地种——但如果偷偷的增加了产量,不叫老爷知道的话,那么,自己能落在手里的积蓄是不是多一些了?或者,如果老爷只是加两成的租子的话——

这些佃户,生活在地势平坦的平原上,他们是没有造反的概念的,因为和山峦起伏、植被茂密的山区相比,在这里闹事,根本没地方躲。当然他们也从来没想过造反,偷偷地在边角土地上种一些甘蔗,已经是大胆的表现了。甚至,如果不是接触到了大祭司,很多人直到死或许都不会兴起逃走到山间去开梯田的念头。哪怕打仗越来越频繁了,田庄经常要受到经过军队的勒索,如果军队缺人,还会直接进田庄来掠夺佃户……他们也只是麻木地承受着,好像从没想过还有逃走的选择。

一听到道路上有人,就立刻躲藏起来,这也是那段时间的生活,所留下的习惯了。说实话,很多农户现在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变化居然这么的大——从一开始只会种田,除了田地和吃饭睡觉之外的事情,什么也不关心,到后来居然胆敢跑到山里去……甚至还敢这么快就重新下山来!

其实,他们到山里之后,变化的速度就很快了——大概是因为虽然开辟梯田也很吃苦,但总算,藏在深山里的村落,不再有被官兵打扰的风险,不用畏惧被鞭子抽死,被抢去当战奴做苦力了,虽然不知道被抢走后都做什么,但想必是相当凶险的,不太可能活着回来。

而且,在山里不用交租子——没有了租子,日子真的一下就宽裕多了!哪怕梯田的收成头几年不如山下,但大家反而觉得比以前要好过得多。甚至在这里,祭司还可以光明正大地前来拜访——他带来的可不止是祝福,还有能卖给他们铁农具的商队那!

有货郎,哪怕只是一个货郎,能卖盐,日子就足够持续下去,如果不但卖盐,还卖铁农具,那大家就感到在梯田里的劳动,非常的轻松了。不知怎么的,在这样的生活滋养之下,大家的胆子还越来越大了,甚至很多人都自发地萌生出了这样的想法来——他们是再也不想做佃户,不想每年交租子了,如果……如果把许多村子里的农户都联合起来,大家一起不交租子的话……会怎么样呢?能不能回到平原里去,大家一起不交租,互相保护,就是不给地主租子呢?

这个极具诱惑性的想法,往往就夭折在这里了:虽然大家的见识很短浅,但他们也知道,官兵会来管事儿的,田庄里的管家,对官兵总是笑脸相迎,给他们送这送那,就是为了让他们来管官兵,而大家也不能老聚在一起防备着呀,那就没法种田啦!

虽然想念山下的熟田,还有宽敞的屋子,但大家也知道,除非有人来帮忙,否则这山是好上难下——或许就是因为心底隐隐的这份渴盼吧,当祭司送来消息的时候,大家是那样的惊喜,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立刻决定下山来了:

这已经是最保守的一批人了,很多年轻人啊,虽然也知道不交租的想法是天真的,但还是愿意去尝试,他们从小祭司那里,学到了一些东西,继承了祭司的名头,迫不及待地就跑到山下去,想要试一试把田庄闹得天翻地覆,有些人则早已经对祭司苦苦哀求,请他出手相救,把山下的地主用天谴杀死呢!——他们这时候往往选择性地遗忘了祭司多次声明的,他只是个有知识的普通人这一点了。

好不容易!终于把知识教给盼来了!

这些村民,对自己是什么人,说的是什么话,认知都参差不齐,很多人只知道他们说的是‘自己的话’,只有较有学问的长者,能述说一些神话传说,讲着他们这些人的来历。他们能知道自己的主家是谁,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主家的主家是谁,这是完全含糊的遥远问题,对他们来说,知识教把他们这些人称为什么人,他们就是什么人。

比起被说着同样语言的主家管,他们当然更愿意被知识教管——不管是谁,只要不交租,又能卖给他们盐和铁农具,村民们就特别愿意被他们管理,热切地希望这样的主家能越来越好,最好是把所有曾经的主家杀光,免除掉最后一丝租子回归的可能——一想到这样的事情或许会发生,他们就害怕得全身发抖,比做了最可怕的噩梦还要畏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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