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闲庭是在担心她吗?
乔棣棠的眼睛又变得湿润,眼泪瞬间从眼角滑落。
顾闲庭感觉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疼痛不已。他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发生了何事?告诉我,我帮你解决。”顾闲庭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着急和愤怒。他着急知道乔棣棠为何会如此,也愤怒于欺负她的人。
乔棣棠张了张嘴,眼泪流得更凶了。
顾闲庭的手微微颤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是郡主还是邹禹琉?他们做了何事?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报仇!”
乔棣棠:“罗幕是为我而死的。”
说出这句话后,乔棣棠的情绪再次失控。
顾闲庭微微一怔,眼底有几分疑惑。但他此刻什么都没问,他的手抬了几次,最终放在了乔棣棠的身上,试探着将她圈在怀中。
像是一根浮木突然遇到了可以依靠之物,乔棣棠趴在顾闲庭肩头放肆哭了起来。
顾闲庭心里既担忧又着急,抬手轻轻抚摸着乔棣棠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许久过后,乔棣棠终于停止了哭声,她从顾闲庭怀里抽离出来,接过顾闲庭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泪,将邹禹琉给她的信交给了顾闲庭。
顾闲庭接过了信。
看着信上的内容,眼底有几分震惊。
作为刑部侍郎,他又查了许久关于富商溺水案,他太了解这封信的份量了,这几乎是一个铁证。有了这封信,太子谋害富商的罪行可以定下来了。
乔棣棠缓缓说起了今日发生的事。
顾闲庭:“苏姑娘的死与你无关,她是被邹禹奇害死的,此事与你无关。”
乔棣棠:“虽是他害死的,但此事终究是和我有关,若不是为了我,她不会和邹禹奇闹那么僵,她也不会丢了性命。”
顾闲庭:“我虽未见过苏姑娘,但你与她交好,想必你二人诸多想法应是相似的。苏姑娘早晚会发现邹禹奇的真面目,她也不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邹禹奇定不会放过苏姑娘,你不必为此自责。”
乔棣棠的眼圈红红的。
顾闲庭抬手拭去了乔棣棠眼角的泪,低声道:“苏姑娘定不愿你如此伤心难过。”
乔棣棠咬了咬唇,控制住了眼泪。
顾闲庭:“我知你在想什么。太子这位置定坐不久了。”
乔棣棠:“嗯。”
顾闲庭:“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乔棣棠:“好。”
从楼上下来后,顾闲庭和乔棣棠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就到了齐家别苑。
顾闲庭:“好好休息,外面一切有我。”
乔棣棠:“你小心些,注意安全。”
顾闲庭:“好。”
等看着乔棣棠进入了别苑,顾闲庭骑上马回了刑部。
一夜忙碌后,顾闲庭将富商溺亡案整理好了。
这个案子之前提起过,但因为没有直接证据,所以太子一党将此事按在了已经死了的邹禹奇身上。这些日子顾闲庭一直在调查这个案子,再加上昨日又多了一项证据,一切又将不同了。
乔棣棠一觉醒来便听说太子在早朝时被皇上申饬了,并让其在东宫禁闭一月。
得知这个消息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富商溺亡案,死了那么多人,皇上竟然只是将太子关一个月。富商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
不过,跟从前比,眼下的情形已经算是一个进步了。之前无论是太子任用无德之人,还是打杀宫人,皇上都是轻轻接过了。
希望这一个月诚王能找到更多太子的罪行,让太子再也不能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