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通往山上的密道是你打通的?”乔棣棠问。
邹禹奇挖的密道只有一段,并未通往山上。另一段是别人挖的。
邹禹琉微微一怔,承认了此事:“对,是我打通的。邹禹奇一直利用我,让我为他顶罪,为了摆脱他的控制我私下一直在找他犯罪的证据。那日我偷偷上山,想要从密道混入听风苑中,走了一段突然听到书房里有男女的争吵声就停了下来。我听得不是很真切,只听到女子问男子事情是不是他做的,男子说此事并不存在,都是假的,过了一会儿女子说要回家去。后来外面没了动静,密道门打开了,我连忙藏了起来。等声音消失了,我再次进入了密道,发现了苏姑娘的尸首。除此之外,她手里还攥着一封信,我想,邹禹奇之所以狠心杀害苏姑娘并非是因为苏姑娘屡次违背他的意愿来找他,而是因为苏姑娘发现了一个秘密。”
闻言,乔棣棠快速打开了信,看着信上的内容,瞳孔瞬间放大。
这是一封太子寄给邹禹奇的信,信上提及了富商溺亡一事的谋划,凭着这一封信,再加上调查来的证据,足以证明富商溺亡一事是邹禹奇动的手,幕后主使是太子。
这封信上提及了父亲的名字。罗幕或许不知道别的富商的事情,可她父亲齐铭远的事情她却是知道的很清楚。因为那段艰难的日子是罗幕陪着她度过的。
所以,罗幕那日以为邹禹奇有苦衷,所以抱着财宝来找他,希望他能脱难。但后来她发现了这一封信,察觉到她父亲的死并非是个意外,于是跟邹禹奇理论,说要离开他,并且要将此事告诉她,邹禹奇害怕事情败露,这才狠心杀了她。
原来这个傻姑娘竟是为她而死。
见乔棣棠盯着信久久不语,邹禹琉道:“乔姑娘,永宁侯府站在太子这边,我是永宁侯府的公子,不能……”
乔棣棠吸了吸鼻子,道:“好,我答应你。”
邹禹琉愣了一下,问:“乔姑娘知道我想说什么?”
乔棣棠收好信,轻轻擦拭眼泪,道:“你放心,我不会说这封信是你给我的。”
邹禹琉:“多谢。”
乔棣棠:“是我应该谢谢你,这封信你本可以不拿出来的。”
闻言,邹禹琉看向昭元郡主。
“我原本确实不打算拿出来,是郡主说服了我。”
乔棣棠看向昭元郡主。
昭元郡主:“你不必谢我,我父王是宗正寺的宗正,又是太子的长辈。这几年太子行事荒唐,父王没少得罪他,太子早就想将父王从这个位置上拉下去换上自己人。这封信对诚王殿下应该有用。”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道:“而且,我真的很羡慕你和苏姑娘的友情,所以想让你知道真相。你为了苏姑娘敢于对抗权贵,不顾性命,苏姑娘对你亦如是。”
乔棣棠的眼眶又红了。
昭元郡主察觉到乔棣棠情绪不对,她没再打扰,和邹禹琉一同离开了,将包间留给了乔棣棠。
待房中只剩下乔棣棠一人时,她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失声痛哭。
她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的。
罗幕竟然是因她而死。
她真是个傻姑娘。
第74章受伤
乔棣棠独自一人在包间里哭了许久。
青儿察觉到不对劲,敲了敲门。没听到里面的动静,因担心乔棣棠出事,她推门进去了。见乔棣棠正坐在窗边,静静看着外面的湖水,一动不动,她快步朝着她走去,关切地问:“姑娘,您没事吧?”
乔棣棠:“我没事,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青儿见自家姑娘眼眶红红的,还一直盯着湖面,很是担忧。但姑娘已经发话,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默默退了出去。她不知昭元郡主究竟跟姑娘说了什么,为何姑娘那么难过。
想到方才姑娘的背影,她终究还是不放心,思来想去,吩咐墨雨在此处关注着姑娘的一举一动,自己离开了。
两刻钟后,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夜晚温度低,湖边尤甚。随着门被推开,一阵风迎面吹来,吹得乔棣棠的头发在空中飞舞,宽大的衣裳随风浮动。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孤独。
很快,门又被关上了。
乔棣棠以为青儿又进来了,低声道:“我此刻不想回家,让我一个人静静。”
话音刚落,一道影子落了下来。
乔棣棠顺着衣裳往上看去,看到了一张英俊的脸。
这张脸一贯从容不迫,也鲜少有什么表情。他的情绪也就只有熟悉的人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一二。这张冷峻的脸今日却像是破了功,脸上的冰被砸碎了,变得生动起来。
他的眼底有着急,有担忧,甚至有一丝害怕。一向梳得顺滑的头发此刻却略显凌乱,额上甚至有一层薄薄的汗。他的气息不匀,胸膛起起伏伏。
可见他来得十分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