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喝过合卺酒,酒香在唇齿间蔓延,分明并未如寻常夫妻成婚般添加什么东西,却也好似让此时空气都变得格外醉人。
“悬明你可知,初次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此人与我有缘,许是前世有约,今生来续。”
越青君捋着宁悬明鬓边湿发。
灯烛都在帐外,不算晃眼,但宁悬明仍是觉得越青君此时的神情略有些看不清。
他搂着对方的腰,平时冰凉的肌肤,今日也染上几分灼热。
“那你我今生再许誓约,岂不是要来世再续?”他笑问。
越青君低头吻他,“生生世世,纠缠不休,如此正好。”
宁悬明其实并不相信什么来世,他抚过越青君的头发,“可比起来世,我更希望今生圆满。”
“明月无瑕,便是最好了。”
红帐垂落,人影交叠。
窗外明月高悬,正如从前相认,倾心,相许。
再回想过去,只觉明月本就无瑕。
而你也本就该嫁我。
无数个日夜轮转下,这轮明月终是落在了无瑕怀里。
红烛垂泪至天明。
第50章新婚
当天边染上熹微晨光,别院中的下人早就忙碌了起来。
厨房备着早食,烧着热水。
待到天色渐明,几个健妇提着热水进屋,动作小心仔细,担心惊扰还未醒来的主子,等水备好,两人便退了出去。
一夜过去,屋内红罗锦帐依旧,龙凤花烛还剩小段,仅有荧荧微光,好似还映着昨晚的良辰美景。
又过了几许,方有一只清瘦手臂从帐内探出,取过放在床头的衣衫,片刻后,方才微掀红帐,悄然下床。
宁悬明用发带将头发简单束在身后,仅是起身下床,便能感觉腰间酸软。
身后红帐被一只素白修长的手挂了上去,露出床上半个身影,越青君神色仍有倦意,看向宁悬明的目光却明亮非常,“今日新婚,怎么起这般早?”
宁悬明闻声回头,见他衣襟半敞,胸前还有斑斑红晕,当即视线微移,耳根微红,“我素来天未亮就醒,今日已是晚的。”
倒是越青君,虽有观政之名,却并不用到官署点卯,日常就比宁悬明起的晚。
“倒是我耽误你了。”越青君一边笑,一边也掀开被子下了床。
宁悬明制止道:“你睡你的,昨夜本就睡得晚,若不休息好,你这身体怎么吃得消。”
越青君:“……”
虽然知道宁悬明是在说他身体不好,但这么一说,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越青君推着他走向屏风后的浴桶,“昨夜是我不好,分明已经沐浴歇息,却还情难自禁,今日时辰尚早,不如再洗一回。”
宁悬明拉住他:“洗就洗,怎么还要一起?”
昨夜新婚洞房虽坦然,不过是因为鱼水之欢,周公之礼本就是婚后理所应当,但在平时,对这种物理意义上的坦诚相待,宁悬明还是比较保守,即便成了婚,洞过房,也一时难改。
越青君弯了眉眼,“不看你,等你洗完我再进去,只是刚刚新婚,心中时时念着你,只想离你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