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怎么?来了?”陆闻河赶紧过去。
温父瞪着他,气不打一处来,把起诉书砸到他身?上?,“你问我,这他妈是什么??”
起诉书也湿了,软烂,字模糊不清,陆闻河耐心解释:“我已经向法院起诉了,调解不成就立案。”
温父烦躁道?:“我不是说了我们的事我们私下解决,闹到法院干什么??我告诉你,就算开庭了我也不会去。”
陆闻河:“那你会被判缺席处理,该走的流程还是会走。”
温父故技重施:“你要是不撤案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这么?大雨你就不怕我死?在这儿给你们抹黑?”
“……”
陆闻河之前就在温漓那儿听说过他在上?家律所闹出的事,亲眼见到还是大开眼界,然而虹峰不是小律所,成立数十年经历过大风大雨,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保安有的是时?间和他耗,从没闹起来过。
陆闻河抓了抓头发准备回去,眼尖看?见陈清轨从电梯里出来。
“轨哥,你怎么?也下来了?”
陈清轨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外面的温父,道?:“出来抽根烟,你回去吧。”
*
温父被拦着,怎么?也进不去大楼,嚷嚷也没人理,费了半天功夫把自己弄得口干舌燥。
这么?大律所,费用肯定不低。
温父毫无形象瘫坐在地,雨淋下来又冷又难受,他总算有了危机感,意识到温漓母女俩是真的想要摆脱他。
一把黑伞遮住头顶,同时?磁凉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聊聊么?。”
温父愣愣抬起头,雨水顺着下巴滑落。
高大英俊的男人咬着烟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眼睛漆黑狭长。
“你是?”温父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他。
“咖啡厅怎么?样?”陈清轨声?懒,“我请客。”
……
温父第一次来咖啡厅,浑身?不自在,他抽了几张纸巾擦脸,看?着陈清轨,“你真的是陆闻河同事?找我什么?事,先说好,我没那么?好打发。”
陈清轨点了一杯冰美式,从容道?:“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婚。”
温父什么?都没点,惊疑不定道?:“至少,得有个一百万吧。”
他越看?陈清轨越眼熟,电光火石之间,猛地想起来,“你是漓月以前的男朋友?”
陈清轨没否认,“没想到伯父还记得我。”
“当?然。”温父眼底疑虑散去,满面红光,“你开的那车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后来她说和你分?手了,我还骂了她一顿,真是不懂珍惜。”
陈清轨道?:“伯父说笑了。”
“言归正传,你是想替她给钱?”温父兴奋搓手,“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肯拿出百八十万,我立刻去把婚离了。”
服务生端上?冰美式,陈清轨吹了热气,轻描淡写道?:“我和她已经分?手了,就算想帮忙也有心无力,我只是来好心提醒你,照这样发展下去,官司你必输无疑。”
温父拍桌而起,“搞半天,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陈清轨说。
温父气得走了。
陈清轨喝了一口冰美式,看?着外面瓢泼大雨,泰然自若。
不到两?分?钟,温父又回来了,阴晴不定瞪着陈清轨,道?:“看?在你和我女儿好过的份上?,你能借我一百,不,两?百万吗?不瞒你说我现在整天被催债,他们要逼死?我,你忍心见死?不救吗?”
陈清轨盯着在雨中飞不高的麻雀,道?:“就算不忍心,你也没有偿还能力。”
温父咬咬牙,“不是我借,是我女儿,你知?道?她的,她那么?优秀,肯定一下就能还你,我会让她写借条过来。”
陈清轨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似乎在考虑。
温父紧张等待他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