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珩在身后边走边憋着笑,“崔家二娘子为了这崔家的门面,还真是煞费苦心。”
沈青鱼此刻身心疲惫,见四下无人,也不想再维持表面的客气。
“国公也是辛苦,都怪崔家太热闹了,害的国公今日看了个痛快,想必也是乏了。”
“你看上去似乎很享受这热闹的生活,做这么多,能换来什么?”陆子珩被沈青鱼的话气的发笑,“还有你那个让你操碎了心的……夫君。”
“这入夜春寒还是早点歇着吧。”沈青鱼不想理他,径直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有没有想过,你姐姐是怎么死的?”
陆子珩的话让她停住了脚步,她转身以后的看着陆子珩,“为何会突然提起此事?”
“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宁国公府负责协查女眷失踪的案件……对了!说到此事,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们也找不到那个贼窝,更要谢你救了我一命!”
沈青鱼明显看起来有些慌乱,“国公怕是搞错了,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好好好,继续说,就是在后面涉案人的口供里,有交代他们都是通过何种渠道拐走那些女子,有在夜里或者人迹稀少的地方强制劫持的,有趁着虚弱直接带走的,也有他人转手卖给绑匪的……”
他悠闲的来回踱着步,一边问沈青鱼,“不知道家姐是如何进了那贼窝的?”
沈青鱼听了他的话,陷入沉思,“如她同我所讲,是山路上被劫持了马车,才会身陷囹圄。”
“哦,家姐一人进京被劫了马车?”
“是与崔文怀,还有一同送货的伙计。”沈青鱼回答道。
“那这一票对那绑匪来说,确实很有难度,这一车除了你姐姐,都是男子。”
沈青鱼疑惑的看着他。
“这光天化日的,一辆行走的马车被人劫持,车是运货的,在外人看来货车上的男子必然是送货的,送货的男子常年帮运行走,自是有些力气的。”陆子珩一脸深思的样子。
“绑匪在无确切信息的状况下,自然不会随意劫持有力气的男子,何况他们只绑人不劫货,定是知道车上有要绑的目标,也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所以你想说姐姐被绑架,是有人陷害?”沈青鱼接着陆子珩的思路,瞬间觉得后背发凉。
"我只是猜测,毕竟你那么喜欢照顾这崔家人,你我的交情,若是和崔家有关的,我必然告之于你。"
陆子珩的话术虽敷衍,但确实是在帮她,沈青鱼瞬间眼神凝重,她小声说道,“陆子珩,你知道什么,最好一次说清楚。”
“这要谢谢那绑匪,为了你这摊事,我甚至没有马上杀了他。”
“能不能带我去见他?”沈青鱼是太过激动,一把抓着陆子珩的手腕,她反应过来后,又急忙放开了手。
“最近有些事要忙,待我忙完,自会带你见他。”陆子珩理了理袖子。
“那何时能忙完?”
“等等吧,凡事都要有证据,有了证据,谁也跑不了。”陆子珩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如夜幕下一泓春水。
沈青鱼恍然大悟,“所以你能认出我,是从那绑匪口中推测出来?”
陆子珩点点头……
沈青鱼有些无奈道,“这些事怎么现在才说?”
陆子珩缓缓的解释道,“我倒是一直想问你,不过你每日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似乎也并不想安静的坐下来同我说话……”
原本寂静的院子角落里传来一声碰撞声响,沈青鱼警惕的望着声音的方向,示意陆子珩站在原地不要动,这一刻仿佛回到曾将那般,每当遇到危险,沈青鱼都是冲在前面,护着陆子珩。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是谁?”
又听到好似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走近了发现眼前是玉萝,她挽着袖子,站在那水井边上,旁边地上倒着一个木桶,她的样子仿若被沈青鱼的声音吓了一跳。
玉萝松了口气,嫣然一笑,“是崔家二娘子啊!我想打些水,奈何这井还是用不习惯。”
她看到站在身后的陆子珩,便紧忙整理下袖子和衣衫,行了个礼。
见到是玉萝,沈青鱼放松了警惕,“这等重活,为何不让府里的侍卫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