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纵然羽林军齐出也未必伤的了这丫头……”
长宁侯浑然不在意,一味的催促白满夏,:“丫头快去快回,晚上还有事要说呢。”说罢又转身吩咐道:“关门,只留小姐一人就好。”
大夫人嘴巴张张合合,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走道白满夏身旁抬手抚了抚她的鬓发后也走回了府内。
只有白满夏看得到大娘冲她眨了眨眼,又塞了块不知道什么东西到自己发髻中。
“起~~”开路的红衣太监尖利细长的嗓音刺的她耳朵生疼,这马车极稳,坐在其中,直到听见轮椅嘎吱嘎吱的声音才能恍然发觉正在行走
从十字长宁街到神武门这段路不算近,白满夏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车中小桌上的橘子,掀开车帘看着直至如今也恭敬低头的上使,突然开口问道:“不知道大人可知小女这进宫为何?”
“不敢当这一句大人,今上与圣人乃是世间龙凤,一言一行皆有大智慧,岂是奴才这种微末粗人能揣测的。”齐掌印缓声道。
“大人何必自谦,观大人衣着,这补子应为正五品,依稀记得这般,约莫或为一司掌印,或为心腹大官,也是前途不可限量,小女只是一介草民罢了。”
“姑娘慧眼,想不到姑娘久不在京城,对禁庭事却也有三分了解在胸腹中,奴才正是司礼掌印。”
“这倒不是慧眼”白满夏看着周围渐渐和记忆中重叠的景色,有些烦躁的转动手中的那两枚小橘子:“我上次入宫的时候苏大官给我讲的,我记性虽然不好,听的多了也就忘不了”
“苏大官?”齐掌印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错“是太后娘娘身边的首领大官苏大官吗?”
“正是他,当初我年纪尚小,跟着家里人进宫,全仗着他照顾才没掉到太液池里去。如今也许久没见到了,不知掌印可知道他最近如何?”
齐掌印额头涔涔冒出两三行冷汗,苏公公是太后娘娘还是良贵人时候就跟在身边的心腹,现在不过是养尊处优,什么事情自然有干儿干孙动手。怎么会去看管幼儿?这实在是不通。
脑海中风暴不停,嘴上仍然沉稳的回道:“苏公公如今统领寿康宫大小事宜,一切都好,想不到姑娘少年时期就随侯夫人入宫过,奴才孤陋寡闻了。”
“不是”白满夏打断道:“我不是跟爹和大娘来的,我是跟着姥姥入宫的。”
说罢,不管齐掌□□中如何翻涌起轩然大波,也再不做多言,撂下帘子闭目养神。
上次入宫,是几岁时候的事情?六岁?还是五岁?自己的记性实在是有些不好,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往往只能记个囫囵。
那一次是娘在京城闹了个天翻地覆,差点把宫中那不知道几百年未曾出现的大阵开启。姥姥耗费精血真气,不惜一切代价瞬行来了京城,把那还是国丈寺的初代方丈布下,脱胎于中古遗留下来大轮明王阵而炼就成的护城阵法击溃。老娘至此远走他方。
正好也是快到了十年一度的丰饶节,姥姥需要出面主持就顺便带了自己进宫玩。
皇城里没那么有意思,也没有多少同龄的女孩,太后格外宠爱自己,让白满夏满御花园的疯玩。
后来……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差点掉进了太液池,好像遇到了什么人……
白满夏正懊恼记忆的残缺,就听车轮吱吖一声,车帘被再次打开,齐掌印那恭敬到冷漠的声音响起:“姑娘,这里就是万宁宫了,皇后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白满夏应了一句,礼数周全的下了车,谁知道一根小簪不慎从发髻上掉了下来,齐掌印眼疾手快,一把稳稳接住。
“多谢大人”白满夏理了理鬓角,接过金簪小枝,第一次冲齐掌印和煦一笑,这一笑让那张本就脱俗的脸焕出了别样的光彩,让人忽略了她手中那只金簪的簪身上,刻着的那个“丽”字
“掌印,姑娘已经送到了万宁宫,咱们也算完了任务,丽贵妃娘娘说销了车马司的号,就去内务府领赏钱就好”
不急不急,东阳侯夫人给贵妃递了东西在我那,等我去取来一气送过去完事。”
“东阳侯夫人这些日子也没少被贵妃传唤,许是因为贵妃次弟最近娶亲,作为长姐的不免要叮嘱几句,这两日估计也要有赏赐,也不知道是哪个能得到彩头。”
齐掌印看向万宁宫,觑了一眼满嘴乱说的徒弟,只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罢了罢了,自己亲自跑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