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我刚刚说的可都是气话,你不会当真了吧?”
侯镇立马紧张起来,毕竟自己刚刚说话那样,听着是有些让人心里难受的。
“滚!我也不要你了!我回家去,看你到时候是怎麽饿死在长安的街头的!”
说话间,赵回声就要顶着一声薄衣裳夺门而出,幸好温括及时抱着拦住了他,叫喊着让侯镇赶紧道个歉。
“老赵,你还真跟我置气了?”
“狗东西,以后都不理你了!”
“我说的都是——你不懂吗?就是——两个人私底下,悄悄话,甜言蜜语的那种啊!”
“那你怎麽没跟我说过?”
“你?我···这个是要跟···哎呀!我怎麽跟你说呢,这事吧,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就是你没良心,背后说我坏话了!”
赵回声这次像是来真的了,红着鼻头,质问起侯镇来,也是声嘶力竭的样子。
“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后回了长安,也让你跟我们住在一起,行了吧?”
“就不就对了嘛!早这麽说,早给点承诺,我还至于站这儿吹冷风嘛!”
“哎——你!”
“回去接着睡了,我还困着呢。”
他倒是打个哈欠就回屋去了,留下侯镇跟个被人溜着走的傻猴一样,在风力握紧了双拳。
“我就不该信他的鬼话!现在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
看他气急了的样子,温括也不好多劝些什麽,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就跟着进屋去了。
回到屋里,赵回声还拉着温括说话呢,见他开门,还特地放低了声音。
“整我啊?有意思吗?”
“没意思啊,就是看不惯你!”
“大为,”侯镇站在床边,没有再接着反驳他,反而是一脸的严肃认真,“我知道,你是怕我以后不带着你了,你一个人,也很难。我侯镇虽然不能保证自己下半辈子大富大贵,但承诺过你的事,不管是哪一件,我都会做到底的。回不回去长安,你都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恩人,我不会忘的。你也别跟个怨妇一样的,躲被窝里哭还不算数,还得装模作样地跑到外头去哭嘛。”
“胡说!谁在被窝里哭过了!再说了,小爷我不缺钱,身边就不缺人,你凭什麽觉得,我会离不开你呀?”
“因为我可是见证了你从大少爷,变成黔州手艺最好的仵作的全部蜕变过程的啊。要是没有我,你回家吹牛的时候,谁帮你搭腔呢?”
这一点赵回声倒是没有否认,他心里还真是这样想的。
“我那是凭的自己的真本事,你知道学这玩意,我从小花了多少功夫吗?再说了,黔州的百姓,见了我这个仵作,也不都是害怕的嘛,还是有些心怀感激的,见到我就感谢感谢的呀。”
“是是是,所以你能干啊,所以你爹放心把你留在这里呀?我说万一,万一啊!你家里以后要是真家道中落了,你去长安大理寺,任个职位,也不至于饿死不是?所以你爹呀,还是想的长远的,商贾之家,又不能考取功名,当仵作,倒是一个最好的跟公家攀上关系的途径了。”
“那还要你说!我当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