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的爱总是很直白。
“身上凉。”明琛轻轻拥了一下她就放开,怕自己将身上的寒气过给了她。
舒遥听话放开,仰着脸冲他笑得眉眼弯弯。
崔管家上前帮他脱外套,他转身洗了手才去摸摸舒遥软嫩的脸。
“这儿住的习惯吗?这两天有没有按时吃饭睡觉?是不是又熬夜了?”
舒遥本来亦步亦趋跟着明琛,一听他这么问,“哼”一声就转回去往餐桌走。
“还说呢,这两天对我不闻不问,一来就盘问我这些,你怎么不像明庭似的干脆找个人盯着我好了,每天二十四小时监视,事无巨细向您汇报。”
明琛哈哈笑出声来,“你还真别说,阿庭真想让闻雅来盯着你。”
“才不要!”
舒遥端着水杯喝了一口,又问:“他没怪闻雅吧?”
“你这时候还有闲工夫关心别人?”
舒遥听出一丝不对劲,“怎么?他还想来抓我?”
明琛故意夸大,“唷,你是不知道,他可生气了,说你竟敢离开他,他要是找到你一定不让你好过。”
“那他也别想好过了!”舒遥将水晶杯拍在桌子上,气得牙痒!亏她一直挂念他,这人竟然不思悔改!
眼看舒遥气得直呼气,明琛怕她没心情吃饭,又笑着解释:“逗你的,知道你留了字条离家出走,他都快急哭了。”
他点点自己手背,“阿庭手受伤了,说是打碎了医院的镜子,还被你颂青哥哥打了一顿,怪惨的。”
“他有事吗?”舒遥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伤得重不重?”
“瞧你,翻脸比翻书还快。”
明琛抬手示意崔管家和张阿姨准备开餐,说:“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就算受点伤,那都是他活该。”
舒遥嘟着嘴,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
她虽然生气难过,可也不愿他受伤。
崔管家给她碗里夹了一片嫩牛肉,她提起筷子蘸了酱料一口吃掉,还故意嚼得大声,就好像在嚼什么可恨的人。
明琛无声笑笑,小丫头就是可爱。
“先吃吧,不提他。”
“妈妈呢?”舒遥吃了两口又开始问,“她是不是都知道了?”
话说完她才反应过来不对,以前明丽没醒的时候,她怎么喊妈妈都没事,现如今她醒了,再喊妈妈,就不对了。
她的情绪在一瞬间转变,明琛也轻易将她心思看穿。
“她想来见你,但她现在还不能下地走路。”
一听到这里,舒遥心中冒上酸楚,垂着眸,很是内疚地问:“她,她不怪我么?冒充了她的女儿这么多年。”
明琛轻松笑笑:“要是阿庭没有对你动歪心思,她巴不得有你这么个女儿。”
“那”她抬眸望着明琛,“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妈妈?”
她也很想她,想知道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想和她手牵手真真切切地聊聊天。
明琛又笑:“阿庭知道你一定会去看Lily,天天守在医院呢,宁愿天天被Lily骂混账也要守着。”
一提起明庭舒遥心里就堵堵的,索性不再说,专心吃饭。
吃完火锅,家中佣人很快将桌子整个撤走,明琛替舒遥披上披风,揽着她来到水榭围炉煮酒。
水榭两侧装有挡风的竹帘,檐下吊着一盏四角宫灯,绢纱上画了两丛高低不一的绿芭蕉,题的是“一声声,一更更,窗外芭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
热红酒正在玻璃壶里咕嘟咕嘟,轻盈的水汽缓慢升腾,冷风里有橙子和肉桂的香气。
舒遥裹着披风坐下,崔管家立马给她递上一杯清茶。
明琛摆摆手,崔管家退出了水榭,他拎起红泥小炉上的玻璃壶,给舒遥倒了杯热红酒。
“阿庭想去意大利找你,被我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