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明白,宫宴上的蛇与蜂子都是臣妾一人所为。”“求皇后娘娘给臣妾半日的时间来做最后的安排。”齐妃跪在地上卑微的祈求着,她想同三阿哥说几句话。“齐妃妹妹,皇上有命,三阿哥在尚书房读书,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扰。本宫认为只有齐妃妹妹尽早请罪,才不会连累三阿哥。”“臣妾明白。”齐妃眼睛发热,没行礼就失魂落魄的朝着外面走去。皇后给剪秋使了个眼色,她连忙上前扶着人。“齐妃娘娘,您的帷帽忘记拿了。”见齐妃没有反应,剪秋直接扣在她的旗头上。还吩咐一位眼生的壮硕嬷嬷扶着齐妃出门。李静言缓缓地行走在长街上,回忆着三阿哥从呱呱坠地到如今的长大成人。纵使心中有万般不舍,还是义无反顾地前行。宫宴一事发生在御花园,皇上下了死命令,不准外传。但得了消息的宫中人人自危,今日的宫城格外安静。养心殿这边更是一片寂静。闭目养神的小夏子得知齐妃跪在养心殿前求见皇上时,吓得瞪大了眼睛。“冬子,你守在养心殿,我去寿康宫找师傅。”四妃之一的齐妃跪在养心殿,这可是大事情。“皇额娘今日可有好些了?”眼下黑青的皇上将手中的空药碗递给孙竹息。“哀家并无大碍,倒是皇上你要好生保重。”躺在床上的太后已得知了三位妃嫔接连失去龙胎的噩耗。“儿臣不累。皇额娘,莞嫔失去孩子是因为辇轿上的麝香。”给华妃下麝香是母子俩都知道的,因而心中苦闷的皇上也只能来同太后说一说。“皇上,莞嫔还年轻,孩子会有的。你无需自责,要怪就怪哀家。”辇轿是她从华妃那里要来的,也是她让莞嫔每日来寿康宫抄经书的。“皇额娘,这与您无关。当年禅师云游前曾说过朕子女缘浅,没想到真的应验了。”“皇上,那和尚意图染政,如此六根不净之人的话如何能信。”“哀家听闻淑妃的六阿哥壮实喜人,皇上若是有空,可常去看看。”“淑妃确实很会养孩子。”皇上一想到手脚都有劲儿的弘瞻,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皇上,前朝后宫都需制衡。这次事态严重,你又单单只给碎玉轩升位,可有考虑过后果?”“儿臣确实莽撞,多谢皇额娘提醒。”他只想着如何面对嬛儿,却忽略了其它人的感受。“那朕就给惠贵人、方佳常在、何答应各升一级,惠嫔赐居储秀宫主殿,皇额娘以为如何?”“恪贵人那里也动一动,算是鼓励后宫之人早早为皇家开枝散叶。”“儿臣听皇额娘的。您好生休养,儿子明日再来请安。”苏培盛瞧见皇上出了门,急忙上前。“启禀皇上,齐妃娘娘在养心殿前长跪不起,说有事求见。”皇上的心一沉,他头也不回的吩咐。“竹息姑姑,太医说皇额娘要静养,这等小事就不必上报了。”“奴婢明白,请皇上放心。”皇上龙威日盛,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躲在假山后眼巴巴看着主子的小阿哥了。竹息回屋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额头冒汗的皇上目光如炬的盯着跪在殿中之人。“齐妃,你有何事?”“臣妾一时失了心智,犯下扰乱宫宴的大错。自知罪无可恕,求皇上降罪。”“弘时对此毫不知情,求皇上不要怪罪于他。”齐妃趁着皇上惊愕之时,用力的撞向了殿中的柱子。“砰”的一声巨响后,鲜血直涌的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苏培盛,快传太医。”张五味忐忑不安的盯着明黄的靴子,沉声禀报。“启禀皇上,微臣无能,求皇上责罚。”齐妃娘娘抱了必死之心,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弘时额娘的弘时啊”齐妃声音越来越低,没过多久就垂下了手。心中翻腾不已的皇上回忆着李静言多年的陪伴,压着怒气吩咐。“苏培盛,命人给齐妃收拾一番。”“朕亲自去一趟阿哥所。”皇上一天之内失去了三个孩子,对于唯一养在面前的弘时总会多一些宽容。他亲自同弘时说说齐妃犯下的恶行,也算是全了齐妃的幡然醒悟。尚书房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翰林沉痛的询问。“三阿哥,敢问‘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出自何处?”三阿哥理直气壮的回复。“本阿哥不知。不过本阿哥倒是知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出自《诗经》。张翰林可要同本阿哥探讨探讨?”随即又不怀好意地看向年迈的张翰林。“本阿哥不嫌弃你老。”张翰林气得胡子直抖。“三阿哥顽劣不堪,老臣这就去找皇上请辞。”他惹不起,总躲得起吧。眼见气急败坏的张翰林真的要出去,弘时毫不犹豫地掏出了夹带过来的小青。“张翰林,本阿哥知错了,送你一物赔罪。”赶过来的皇上恰好看到了奸笑的弘时恶劣地朝着老翰林扔蛇的画面。心中升起了“此子断不可留于宫廷”的念头。他命人请太医给老翰林看诊,自始至终都未理会被捆成粽子的弘时。午膳前,养心殿传出来的消息惊呆了众人。长春宫齐妃心思歹毒,公然谋害皇嗣,事发后在养心殿撞柱而亡,特废为庶人。同时还将三阿哥弘时过继给允禩为子,并未说明原因。景仁宫的皇后一得知此事,她唤了剪秋上前。“你带人到长春宫将齐妃的嫁妆整理一下,给弘时送过去。”“娘娘,皇上那儿”剪秋有些为难,皇上都气得将三阿哥过继了出去。这时候主子站出来帮三阿哥,怕是讨不了什么好。“你按本宫的吩咐去办。”她和皇上夫妻多年,了解皇上的为人。即使他狠心之下将三阿哥过继出去,但其它人却不能对弘时不管不问。尤其是作为中宫之主的皇后。:()安陵容重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