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和华妃进入梦乡时,后宫有些地方仍旧灯火通明。景仁宫剪秋一进内间,就跪在了地上。“奴婢失察,请娘娘责罚。”“剪秋,你起来吧。这怪不到你身上,谁能想到齐妃会丧心病狂将蜜蜂引到夜宴上。”额头肿起来的皇后亲自将愧疚不已的人扶起来。“咱们还是照计划行事。若是齐妃醒来,立即带她来见本宫。”甄嬛的龙胎不保,她受些伤也是值得的。因着碎玉轩离钦安殿较近,动了胎气的沈眉庄和方佳淳意也暂时住到空着的西偏殿。沈眉庄一口饮下安胎药,就急忙赶往正房。“嫔妾参见皇上。”“你不是动了胎气,怎还来这儿?”皇上语气不善地质问。“嫔妾担忧莞贵人,想来陪陪她。”“那你进去吧。若是身子不适,就早些回去歇息。”皇上心烦得很,太医说莞贵人体弱,失去龙胎是迟早的事情。“苏培盛,你在碎玉轩盯着。”他吩咐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碎玉轩。难怪那人云游之前说他子女缘浅。皇上在养心殿枯坐到后半夜,烛火一动,他哑着嗓子开口。“夏刈,可有查到什么?”“启禀皇上,莞贵人所乘的辇轿为太后所赐,但辇轿的前主人却是翊坤宫的那位。”皇上放在身侧的双拳紧握,他缓了好一会儿。“夜宴上的蛇和蜜蜂可查清了来处?”“启禀皇上,手下的人正在追查中,日落之前定然给您回复。”手下的人查到了一些消息,但还需要进一步核实。他不能将没有确凿证据的事情上禀。“朕知道了。夏刈,派几个好手保护淑妃。”轻手轻脚靠近殿门的小夏子连大气都不敢出。他等了半刻钟后,才小声请示。“启禀皇上,碎玉轩传来了消息。”“进来回话吧。”“回禀皇上,莞贵人、方佳常在、何答应三人小产。惠贵人昏迷不醒。”“让苏培盛把人送回各宫。”安陵容早起后就听到了三人小产的噩耗,还有皇上命她在永和宫养胎。据小夏子说,皇后和恪贵人那里也是同样的旨意。“有劳夏公公了。宝鹊,带夏公公去喝碗汤。”不到半刻钟,安陵容就知道了皇上对永和宫的安排。小夏子特意点明皇上这次派来的是暗处的人。也就是说这些人忠于皇上,让她小心行事。安陵容对此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若是人来了,就尽量派到弘瞻身边。这些人忠于皇上,就绝对不会朝皇嗣下黑手。若是弘瞻有能力收服他们,未来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助力。咸福宫(存菊堂)“小主,该喝药了。”采星将温热的碗递到沈眉庄面前。她面不改色的一口喝完。“采星,嬛儿可有醒来?”“小主,莞贵人都那样对您了,您怎么还想着她?”采星为小主感到不值。昨晚小主强忍着不适去探望莞贵人,可莞贵人是怎么回报小主的。接受不了自己失去了孩子,一把将毫无准备的小主推倒在地。“采星,本小主相信嬛儿不是有意的。”采月也看不下去了,正准备搬出家中的老夫人。抬眼间就看到了朝着存菊堂走过来的敬嫔。“小主,敬嫔娘娘来探望您了。”敬嫔一进门,就担忧的开口。“昨夜怕扰了你休息,就没过来探望。”“惠贵人,你听本宫一句劝。莞嫔那里自有皇上照应,你就好生在存菊堂中保胎。”敬嫔自来小心谨慎,怎会犯下如此错误?“敢问敬嫔娘娘,您所说的莞嫔是?”“养心殿今早传出的圣旨,皇上怕失了龙胎的莞贵人伤心,特晋升嫔位。”沈眉庄愣了一下,“这样也好,寰儿有皇上的眷顾,日后定会如愿。”敬嫔来了一趟后,沈眉庄再也没说过去碎玉轩的话。同在碎玉轩的浣碧听说了长姐升位的消息,喝了三大碗齁甜的桂花蜜。而钟粹宫的方佳淳意仿佛没听见此事,用锦被覆面。长春宫的齐妃听说甄嬛、方佳淳意和浣碧都失去了孩子,觉得没达到最初的预期。正想喊人商量如何对付淑妃,剪秋就直接闯了进来。“齐妃娘娘,皇后娘娘请您去一趟景仁宫。”“剪秋姑姑,本宫怕肿胀的脸伤了皇后娘娘的眼。不若等本宫稍微恢复一些再去拜见。”齐妃拿不准皇后要做什么,婉言谢绝。“请齐妃娘娘放心,奴婢给您带来了帷帽。”剪秋说着,就有宫女举着一个托盘上前。皇后这是有备而来啊!齐妃颤抖着接过帷帽戴在头上,临走前不舍地回望了一眼长春宫。“臣妾参见皇后娘娘。”“齐妃妹妹,本宫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在夜宴上动手脚?”“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您瞧瞧臣妾的脸。”齐妃一把扯掉帷帽,露出肿如猪头般的大脸。“若是臣妾动的手脚,怎么会连自己都不放过。”“齐妃妹妹,你糊涂啊。”“本宫看在三阿哥的面子上,好心到养心殿替你求情,没想到你不仅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地对众姐妹出手,甚至还连累了太后。”“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求您明察。”皇后拍了拍手,一位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宫女被扔到了地上。齐妃眼睛一闪,这位宫女在入宫前跟着家里养过蜂,正是她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皇后娘娘,臣妾”“齐妃妹妹,你先别说话。咱们来说说弘时床底下的竹叶青。听闻那蛇头上有一个小白点。”弘时就是她的命啊,齐妃瘫在地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皇后娘娘,你需要臣妾做什么?”“齐妃妹妹,不是本宫让你做什么。而是给你指一条明路,劝你为夜宴之事自首。”:()安陵容重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