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庭业说:“没了”
袁逸:“”
袁逸嘶了一声,环顾了一圈其他人,没外人,有些话他可以说,“庭业,我觉得警方现在最大的疑点在为什么徐雪柔死的时候没有被摄像头拍下画面。”
夏江南说:“她放下摄像头去找工具了。”
袁逸说:“但是太巧了不是吗?你和江茶比较熟,你能不能——我想听你说说想法。”
袁庭业和他对视,眼底一片阴影,说:“我相信江茶。”
探视的时间并不和江茶苏醒的时间同步,因此连着好几次袁庭业都没能见到醒着的江茶。
不忍儿子失落,谢照月打电话给身在袁庭业办公室的袁森求助。
袁森靠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迭,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袅袅的白烟升到半空,耐心听完太太的话,满不在乎的说:“难道汤圆儿就不能直接将小姑娘给喊醒?他是没长嘴吗?”
谢照月气闷的直接挂了电话。
袁森皱眉看了眼手机屏幕,问正站在一旁不茍言笑的刘畅,“你觉不觉得你们袁总有点呆?”
刘畅抽了下鼻子,被烟呛得快鼻炎发作,“咳咳咳咳。”
袁森直接往桌上弹了弹烟灰,“小刘啊,我感觉你身体素质有点差,难道当年你爸就没有想过要把你送到部队锻炼一下吗?”
刘畅:“咳,我爸没袁董您明智。”
袁森满意的点点头,“也对,去吧,叫那几个老东西过来见我。”
刘畅说好的,抱着资料逃到了外面,把一屋子的烟气关在了门里,他深深呼吸走廊的新鲜空气,终于察觉到袁庭业除了过分‘勤政’之外简直没有任何缺点,传说中的袁董还是永远都活在传说里吧。
他赶紧去联系各部门高层起了个会,忙完发现自己竟忘了个大事,刘畅在门外猛吸了一阵子的新鲜空气,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这是IT部和人力部拟定辞退江小姐的公文,袁董您过目。”
袁森夹着烟正在审项目书,看也不看他,说:“辞退个员工也要找领导汇报,是不是准备累死我?”
刘畅咳了一声,“呃,辞退的是江茶。”
袁森的注意力挪到了刘畅的身上,和袁庭业有着同样眉眼的袁森董事长比袁庭业多了几分森然的匪气,“原因?”
刘畅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应该是因为IT侧和人力侧并不知情江小姐和袁总的关系。”
袁森眨了下眼,摸了摸下巴,玩味的说:“年轻人玩的真花。”
刘畅:“”
袁董是怎么培养出袁总这么彬彬有礼优雅完美的继承人的?育儿经验应该全世界推广。
在重症待了七日,第八日江茶转入了特护病房,探视时间从半个小时增加到了两个小时,不过每次探视,都必须有警方派来的人一同待在房间内。
江茶一觉睡醒,就看到床边的袁庭业。
“感觉怎么样?”袁庭业靠近床边,温声问她。
江茶看向床尾不远处的女警,视线慢慢移到袁庭业的脸上,过了一会儿缓缓说:“我们分手好不好”
袁庭业的神情一点都没有发生变化,“不好。”
“为什么”
她是嫌疑犯又是精神病,有糟糕的家庭背景,留着肮脏的血,浑身上下无一值得被他喜爱的地方。
袁庭业轻轻握了下她放在身侧扎着留置针的手,平铺直叙:“不为什么。”
江茶闭上眼,不知道还能和男人再说什么。
袁逸从平市的当地检方那里得到了一些数据,其中包括江开心十一岁的报案视频、全部证人口供、江家十三年前的搜查视频以及现在出事后江家的搜查情况。
袁逸还得知了一个令人没想到的消息,就是江照炎的母亲竟然还在世,听说警方来意后,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恨得牙齿发痒,直言她的孙女江开心就是个狼心狗肺的怪物,十几年前害她儿子被关进监狱,现在又来害他,甚至给警方展示了当年法院外她被江开心咬掉的手指头,说如果没人为他儿子做主,她就去跪在法院外面,让大家都看看警方助纣为虐。
老太太的言辞对江茶不利,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从现在居住的邻居口中得知在江照炎服刑的七年里,徐雪柔就一直住在这里,江照炎出狱后,两人同居至现在,在同居的时间里,江照炎和徐雪柔时常爆发争吵和互殴、打砸家具,动静闹得太大扰邻后四周邻居报过两次警。
这一点能证实江照炎和徐雪柔积怨已深,有很大的杀害她的动机。
但同样,如果江茶知道江照炎那晚根本没有出去,徐雪柔是在说谎的话,江茶杀死徐雪柔的动机也很大。调查频繁陷入自证和矛盾中,本应该清晰的案子变得越发复杂,警方原想迅速结案,但这个希望显然不太可能了。
袁庭业向警方出具了江茶的医疗证明,将她从24小时全天的监控下解脱出来,条件是只能在要求的区域内活动,并且随时接受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