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奚斐然用尽全力抓住了一旁的分道线,猛地把头冲出了水面,顺手捞住已经在抽搐的滕玟:“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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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崇景西侧,明德园。
真枪实弹的警卫员走到黑色宾利旁边,礼貌但公事公办地看向车内的司机:“请出示证件。”
明德园位于崇景西侧的西山脚下,如果在网上搜索,可能只有语焉不详的几行字。
但实际上,这里居住着崇景级别最高的几位老人,有着最森严的安保,一般人禁止入内。
后排的车窗缓缓落下来,警卫员看到车内坐着一个面容俊美苍白的少年,冲他淡淡一笑:“是我。”
“滕少。”警卫员立刻敬礼,对不远处的岗亭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其实滕家的车牌早已登记在案,只是警卫员必须每次都确定车里坐着的人是谁。
毕竟滕家的家主,院子里那位老人是不见的。
司机驱车驶入,车子在临进入住宅区之前又停下接受了一遍检查,这才彻底放行。
经历了重重关卡,滕时终于走进了自己的目的地,明德园中心的别墅里,滕时的老爷,崇景的前执政长官靳志成,正在用软布擦围棋盘。
“姥爷。”滕时在不远处站定,轻轻叫了一声。
靳老爷子的头发全白了,虽然这个年纪早已收敛了锋芒,但依旧能从那镌刻着岁月的痕迹的眼角看出深藏其中的锋芒。
听到滕时来了,靳老爷子抬眼看过去,定定地看了滕时一会儿,脸上看不出喜怒,对他招了招手:“陪我下下棋。”
滕时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靳老爷子不是传统意义上慈祥的老人,在滕时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严肃又严厉的,就连自己的母亲都有点怕他。
与靳老爷子完全相反的是自己的姥姥,姥姥性格外向爱笑,有着老一辈女人特有的唠叨,说起话来让人感觉无比的亲切又熨帖。
滕时小的时候几乎每两周都要和滕禹一起来明德园找姥姥姥爷玩一次。
姥姥每次都开心得不得了,准备很多好吃的给他。
姥爷每次只是在进门的时候摸摸他的头,之后就不怎么说话了,但是滕时和滕禹上蹿下跳地闹得太疯的时候,他总是会默默地站在一旁护着。
那时候滕仲云每次也会一起来,做出一副好丈夫、好父亲的样子。
孩子们在一旁和姥姥妈妈玩,他就和靳老爷子喝茶聊天。
滕时现在想想,很多来自靳老爷子的支持,都是滕仲云在一杯杯茶中要来的。
帮助自己的女婿,天经地义。
在靳老爷子的提携下,滕仲云从一个纯商人,一路进入了政圈,先是成为了行业协会的会长,后来又成了高层的委员,拥有了以前不可能拥有的资源和人脉。
但是没有人能想到,就在靳老爷子从一线退下来的这一年,滕仲云立刻露出了本来面目。
在政-治上背叛靳老爷子不说,还背叛了自己的妻子,逼得靳清在抑郁中去世。
从那以后,靳老爷子就禁止滕仲云出入这里了。
“姥姥不在?”滕时问。
“去听戏了。”靳老爷子在棋盘右下落下一子。
上辈子滕时在母亲去世之后很少来这里,一是怕勾起姥姥姥爷的伤心事,二是因为他几乎把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陷入了谁也不想见的抑郁情绪。
而这也是滕时非常后悔的事情之一。
上一世失去女儿的靳老爷子终于看清了滕仲云的真面目,开始动用自己的力量为女儿报仇。
但是滕仲云早已在政-坛扎根,而靳老爷子已经失去了实权,几番下来反倒是靳老爷子被滕仲云折磨得元气大伤。
没有几年,靳老爷子和姥姥就双双去世了,靳老爷子死于肺癌,姥姥死于脑梗。
这辈子,滕时只希望他们两个平平安安地活到九十岁,至于和滕仲云斗的事情,交给自己就好。
几番纠缠之后,黑白子终于达到了某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