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如此,她还是无法面对这样?亲密的接触,胸贴着对方结实胸膛,柳腰贴着对方精壮腰身,她脑袋枕在周枭胸膛上,双手撑在他肩头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她只能巍巍颤颤闭上眼,咽下这些?委屈,选择忽略这些?接触。
不一会儿?,清潭边走来一个樵夫,放下背上的捆柴,低头捧起水喝了一两口。
清澈的潭面倒映出樵夫的面容,而潭面的尽头,倒映出石头后赤身相?拥的男女。
樵夫在外面休息了大约一刻钟,才重新背起捆柴离去?。
樵夫停留了多久,他们就?抱了多久。
清潭恢复静谧无人时,周枭才把?目光落到怀中的女人身上,他们之间的接触有一瞬间让他仿佛回到了当初那荒唐的下午。
这女人在他身上吟娥娇喘,喊着夫君,然而当下她紧闭双眸,羞愤屈辱。
周枭这才想起要松开手,不用再箍住她到怀里,哑声道:“人走了……”
卫瑜然闻言,这才如梦初醒慢慢睁开眼,男人身上的温度和肌肤提醒着她,她在做什么。
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
还是赤身果体。
卫瑜然颤着双手撑着他胸膛站起来,看到斜躺在石头上的男人还不知避讳盯着自己?,她想也没想扬起手重重给了他一巴掌。
清潭上空是一望无际的碧空,高树荫影筛落,清晨的阳光斑驳陆离,万籁俱寂,唯有泉眼涌出清泉,砸进潭面才激荡出阵阵涟漪,和悦耳的泉水叮咚声。
周枭被打了一巴掌,一张硬朗的脸撇向一边,倒也什么都没说。
一声不吭承受着这个小女人的怒火。
他多少清楚在卫瑜然眼里,清白?要大过天,她是个传统的女人,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即便她当下没有子嗣,也轮不到他这个大哥。
她生气也是因为被他这个几乎毫无关系的男人看光摸光。
“抱歉。”周枭哑着嗓音给她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樵夫的出现,他不能保证是不是黄头巾乔装,因为瞎鹰是看不出来的,若真是普通人家,他们也不能打招呼,因为不知他会不会在走后遇上黄头巾,被对方一盘问,从而泄露他们的行踪。
所以,避开是最好的选择。
卫瑜然红着眼恼视他,眼泪似落未落,“你给我滚。”
周枭转眸看过来,已经尽力只看她脸,但还是被她姣好的身躯吸引了视线,瞥了一眼。
他是个正常男人,对喜欢的女人有欲望很正常。
坏就?坏在,他现在只是她大哥。
“你还看?”卫瑜然被他那越界的一瞥气得恼火,红口白?牙厉声娇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弟媳!不准看。”
周枭一听到弟媳二字,静静看着恼羞成怒的女人,眼里一黯。
昨晚的心疼和担心原来也会收回去?。
周枭按下心中不舒服,紧绷下颌,喉咙艰难吐出一声:“好。”
在卫瑜然的盯视下,周枭从水中站起,魁梧身躯背对着她,涉水大步离开。
石头后方只剩下卫瑜然一人,潭面涟漪恢复平静,她委屈地?垂下双睫,泪水从眼眶涌出,一颗一颗砸到水面上。
过了许久,她才整理好情?绪,事已至此,她就?算再委屈也不能把?这个人怎么样?,毕竟是大哥,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更何况他们还是在野外逃亡,他昨晚还救了自己?。
太多东西要考虑,她只能咽下这股委屈,抬起指尖轻轻抹去?眼泪,慢慢从石头后方走出来。
上了岸,捡起地?上的衣物,不知是不是她错觉,裙裾上的泥淖好像没了,反而有些?干湿,像是被人洗过后又?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