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枭确实渴得很,不过喝了这甘泉,昨晚的疲惫一扫而空,他感觉力量在恢复。
喝饱后,他撇下这柄芋叶,扫到面前女人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一些?泥,“你身上怎么回事?”
卫瑜然顺着他目光看下去?,原本光鲜整洁的裙裾已经脏污到不能看,不甚在意解释说:“方才摔了一跤,沾到了一些?泥淖。”
周枭闻言便知她应是在为自己?找水源的路上摔的,提起话头却又?放下,最后凝成一句:“没事吧?”
卫瑜然摇头:“妾身没事。”
就?在这时,高树上传来一声鹰啼,卫瑜然抬头望向碧空,紧接着便看到瞎鹰俯冲下来,稳稳落在周枭举起的手臂上。
她看到周枭摸了摸鹰头,随后瞎鹰再次振翅而飞。
她不解,柔声问道:“大哥,瞎鹰刚才说了什么?”
周枭向她解释:“它说附近没有黄头巾,李勇因为黄阳的陷阱耽误了一些?时辰,不过也因此让黄阳把?注意力转到他那边。”
卫瑜然一知半解:“那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
周枭:“等李勇派人接应我们,他们届时会跟着瞎鹰过来。”
当下他们一人受伤,卫瑜然又?走不了多远,还是让李勇骑马过来接应最为妥当。
卫瑜然的心放下了大半,她走到潭边静然坐下,等待他的部?将过来。
许是方才摔了一跤,身上衣服不仅沾到了泥淖,还湿了不少,她感觉浑身黏腻不舒服。
周枭看出她想清洁身体,深宅里的夫人小姐都锦衣玉食惯了,多少有些?洁癖,在他印象里卫瑜然一直喜好干净,天热时甚至一天得沐浴两次。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她来到北方营寨时,当天叫人来给她建一个私人沐房。
周枭瞥了眼旁边并?不算深的清潭,提议道:“若是需要,你可?以下去?清洗,我帮你放风。”
卫瑜然一怔,没想到他会考虑到这一层,看了看清潭,又?看了看周枭,犹豫起来,她确实想清洁一番,这样?不至于回去?时太过狼狈。
但这在荒郊野外,又?只有大哥一个男人在,她放不下脸皮做这种事。
周枭看出她的顾虑,转过身去?。
卫瑜然定定望他后背良久,见他用行动?来证明……或许她应该相?信他。
随着时间过去?,卫瑜然到底还是忍不住心动?,背对着周枭,解下绦带、襦裙、抹胸和褻裤。
赤足一步一步涉入清潭,漫过脚背,过膝盖,没过臀,直到雪白?锁骨浸入潭面之下时,她回头看了下周枭,见他依旧八风不动?站在那帮她盯梢,后背还能看到她昨晚为他包扎的伤,心头复杂。
敛下情?绪,素手捧起清泉,浇到身上,她开始清洗。
周枭忘了自己?从小耳力就?好,直到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脱衣的动?静时已经来不及走远了,不然就?让那个女人知道自己?耳力惊人。
他摒弃杂念目视前方,直到身后女人赤足下水的动?静也听得一清二楚时,绷紧了下颌,耳根在不知情?下泛红。
卫瑜然浑然不察,继续清洗,过了一会,在她将要洗好时,刚要起身从清潭里走出来,不料,看到周枭突然面色凝重提着重刀转过身,捞起她的衣物快速朝自己?走来。
她花容失色,正要失声尖叫,在她叫出声时一只手捂住了她嘴。
与此同时她腰上也多了一只大手紧紧箍住。
“有人来了,嘘——”周枭沉声提醒她,“我们到石头后面躲一躲,不要出声。”
等她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搂着她腰飞身落到石头后面,可?石头后面没有空地?站稳,他们有一半身体沉入清潭水下,有一半在水面上。
周枭顾及他背后的伤不能碰水,只能背抵着石头上,一手搂着卫瑜然的柳腰,警惕来人。
而这个姿势却叫卫瑜然险些?叫出声来,若不是生命安危大于一切,她指定拼命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