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据是怎么统计出来的?”宋绮年戏谑,“难道有人成天跟踪傅承勖,把他和女友的来往都记录下来了?”
“少贫嘴。”江映月朝宋绮年丢了一张牌,“我不管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又走到哪一步了。我只提醒你,这傅承勖的人才相貌和家世都是顶一流的,是万里无一的单身汉。你可得抓紧了,别为了事业错过了这只肥羊。”
“肥羊”这词把宋绮年逗得哈哈大笑。
傅承勖再自恃矜高贵、优雅脱俗,在女人们眼里,也不过一头鲜美的肥羊。
“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宋绮年道,“齐大非偶不说,我也不是那种能和一大家子豪门贵戚打交道的人。小船不可载重。”
江映月忙道:“可我打听过,傅承勖家里很简单,长辈都过世了,亲戚又疏远。你一进门就能当家。他自已有本事不说,家里在美国西岸有很多产业,还有山庄和种植园,更别说他长得那么俊……”
“你怎么知道的比我还多呀?”宋绮年都还没打听过傅承勖的家庭背景呢。
“你为什么知道的比我还少?”江映月反问,“你才是和傅承勖约会的那一个。”
“不是约会。”宋绮年丢出一对红桃A,炸了江映月,“他投资了我的生意。我们只是合伙人。”
江映月惊得丢了牌:“他这样的大老板,投资你这种小生意?”
“喂!”宋绮年抗议,“所有的大生意都是从小生意做起的!”
“抱歉!我说错了!”江映月赔笑,“可说真的,傅承勖口碑很好,很自律。连我都没打听到他有什么不正经的绯闻。他要不是喜好有所不同,就是个真正的绅土。”
宋绮年又一阵大笑:“我同傅承勖只是比较谈得来罢了。他这个人很懂奉承女人。和他相处,让我觉得很自信。”
“当心了,绮年。”江映月洗着牌,正色道,“你要真觉得他齐大非偶,那就要和他保持距离。不然,爱上这种男人,却又得不到他,会是一场浩劫。”
日头西斜,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
今日是个阴天,在夕园里也看不到夕阳,只能望见一片灰紫色的天空。
好在地上景色美丽,能弥补乏味的天景。
夕园里,一串串灯泡亮起,照亮园林的亭台楼阁和山水花树。锣鼓声动,戏台上唱响了《麻姑拜寿》。
自门口到宴会厅,沿途铺着红毯,挂着星光般的灯帘,为宾客引路。
天黑得早,第一批客人们还有一会儿才抵达,但主人家已经精神抖擞地准备迎客了。
宋绮年抱着衣袋,沿着夕园的大湖一路朝里走去,被管事带到了宴会厅后的一个阁楼里。
下人们忙碌奔走,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这些人中,有一些是傅承勖的手下。
宋绮年同乔装成男仆的小武擦肩而过,交换了一道心照不宣的目光。
走到休息室门口,宋绮年就听到朱品珍抱怨的声音从半开的门里传出来。
“……妈妈也不过是想和二婶争风头,想我嫁得比五妹更好,给她争口气。今天她把相中的男人都请来了,这是办生日会还是开推销会呀?她扬眉吐气了,我的婚姻幸福不幸福,她才不在乎……”
宋绮年轻咳了一声,里面的声音停了。女仆打开了门。
梳妆台前,朱品珍穿着晨袍,正在做头发。
见宋绮年来了,朱品珍挥开化妆师,起身迎了过来。
“我还以为宋小姐不会来了呢。”
她眉眼里带着浅笑,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这态度明显比上一次见面和气了许多,让宋绮年很意外。
宋绮年笑道:“我一路赶过来,也很怕错过了您的宴会。”
“那一会儿就留下来吃饭吧。”朱品珍热情道,“我给你安排了位子,和我美专的同学坐一桌。你们肯定能聊得来。”